遺物收進庫房裡的,造冊的時候為何也沒人稟報我?”
那仙侍忙告罪:“是奴等疏忽,請元君責罰。”
許青文拿起一封書信,看著信封上熟悉的字跡,不覺熱淚盈眶。
郗子蘭最不耐煩看她這模樣,便道:“我有一招劍式想請教許長老,這些書信可以帶回去慢慢看。”
許青文巴不得帶回去仔細看,當即收起書信,去庭中與她悉心講解了劍招,又演練了一回,這才抱著篋笥回了自己的倉果宮。
她關上房門,設了秘陣,將所有書信倒在案上,清點了一下,足有四十九封,大部分信函上的封印還在,卻已被蟲子啃得支離破碎。
拆過的書信只有不到十封,郗子蘭顯然是看了幾封沒什麼興趣,連信封都懶得拆便讓下人收了起來。
見主人的心意被這樣糟蹋,許青文心中酸澀,噙著淚將書信上的蟲卵、汙跡擦拭乾淨,按照日期一封封仔細疊好,這才拿起
許長老如遭雷擊, 渾身戰慄不止。
這不過是捕風捉影,她安慰自己,單憑一個名字,怎麼能斷定郗子蘭的身世有問題呢?
還有那曲《崑崙謠》, 那串鈴鐺, 背後是誰?顯然有人知道了些什麼, 故意誘她往下查, 查下去豈非落入那人的圈套?
但有的圈套,哪怕明知是圈套, 她也只能往裡鑽。背後那人也許正是算準了這一點,才敢向她出手。
她怔怔地坐了許久,摩挲著被蟲子啃得滿是孔洞的書信,終是下定決心。
此事不能就這麼算了,這是小姐用性命換來的孩子, 無論是真是假,她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是小姐將她從泥潭裡拉出來,不嫌棄她的出身,待她如同姐妹, 發現她有修道天分後更是讓她拜入重玄內門。
從泥潭到雲端, 她這一生都是小姐給的。
若郗子蘭是假,小姐真正的骨肉還活著麼?
許青文不覺握緊拳頭, 捏得指節發白, 無論妘素心的骨肉是否活著, 她都得找到她的下落,她欠她一個真相。
她一邊整理書信一邊思索, 郗雲陽為什麼要調換孩子?
妘素心與郗雲陽是多年青梅竹馬, 除了他跟隨上一任崑崙君在崑崙封頂修煉那七年, 他們這一生幾乎形影不離,可許青文卻從未真正瞭解過這個人。
他對妘素心的好不似作偽,可他狠心調換了道侶用性命換來的孩子,他調換孩子也罷了,可偏偏不讓假女兒用道侶取的名字,還以名字暗示她的身世有假。
處處都透著矛盾。
許青文揉了揉額角,郗雲陽這條路走不通。
不管郗雲陽為何調換孩子,以他的謹慎,都不能指望他那裡留下什麼線索,只有從孩子身上入手。
如果孩子當真被調換,郗子蘭是從哪裡來的?
從小到大,她的經脈許青文不知探過幾次,羲和神脈是無法作假的,即便她不是妘素心的女兒,也必定出自崑崙一脈。
這裡多出一個孩子,便有某個世家丟失了一個擁有羲和血脈的孩子,這是不難查到的,因為每個身具神脈的孩子都記錄在案,無論這神脈有多細弱。
崑崙五姓都有名錄石板,不管哪家刻了新名字,五塊石板都會同時顯現。
只是這塊石板收在天留宮的藏書樓頂層,峰主可以憑令牌出入藏書閣頂層,但會留下記錄。
她遲疑了一下,還是決定冒這個險。她是宗門長老,即便被發現也只需找個藉口搪塞過去。
許青文便即御劍去了天留宮,直上藏書樓,用峰主令牌解開頂層禁制。
整個頂層只放了這麼一塊黑色巖板,上面刻著幾十個金色的名字,由一條條細細的紅線相連。羲和神脈極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