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我的劍靈。”
若木活了數萬年,沒碰上這麼無恥的人,張了張嘴,半晌才道:“呵。”
冷嫣道:“我沒有元神,煉不出元神劍,要給我的劍找個劍靈。”
她打量著若木,點點頭,彷彿祂是一棵鮮嫩水靈的小青菜:“你最合適。”
若木哪裡受過這等奇恥大辱,一張蓮瓣似的臉頓時漲得通紅,又由紅轉白。
他看了眼那塊破鐵片,氣得渾身發抖,連帶著滿樹的葉子都顫動起來,丁零當啷響個不停。
他頭腦中一片空白,找不出什麼詞來表達他的憤怒,怒極反笑:“呵!”
冷嫣挽個劍花:“你不願意,我只好失禮了。”
話音未落,她已提劍凌風而起。
若木冷笑:“就憑你這凡人,也敢覬覦本座!”
說話間一股狂風已掀起弱水,若木閉上眼睛,稚氣未褪的臉龐上沒了表情,終於像個無心無情無視蒼生的神祗。
他紅唇輕動,及踝長髮與雪白衣袂飛揚,轉瞬之間,靈力從枝葉中噴湧而出,迅速織成一張銀白色的大網,現在這銀白色的光已不再令人嚮往,不再給人慰藉,它依舊聖潔,卻蘊含著冷酷的殺機,令人不寒而慄。
比樹本身更古老的符文從網上浮現出來,將整棵樹籠罩其中,也把那執劍的女子牢牢困在了其中。
“因陀羅網。”冷嫣道。
傳說中的眾寶風絲羅網,雖有百千重,而不相障礙。
她的聲音裡沒有絲毫恐懼,甚至能辨別出一絲興味盎然。
若木冷若冰霜的臉上又浮現出一絲惱意,睜開眼睛,冷冷道:“既知道這是什麼,便該知道,普天之下沒有誰能逃出此網。”
頓了頓:“何況你這區區凡人。”
冷嫣並未作答,凡人的身軀在千重羅網中越發顯得渺小單薄,像風中的蝴蝶,不知羅網已經收束。
網在收束,千重落網彼此交錯,網上的符文快速轉動,越來越亮的銀白光芒像劍芒一樣幾乎刺瞎人眼。
只要稍有不慎,碰到網上的咒文,冷嫣的傀儡軀殼連同魂魄都會一起灰飛煙滅。
若木雖下了狠手,心裡還是有些惋惜:“凡人,若你跪地求饒,認本座為主,本座便饒你一命。”
冷嫣的身形在半空中打個旋,從一片密密麻麻的咒文縫隙裡滑過。她的身法未見得有多快,像風中飄舞的落葉,卻連頭髮絲也沒殺著一根。
接著她的身形忽然快起來,轉眼間成了殘影,像一陣風,一陣煙,飄渺無蹤,能穿過任何羅網。
若木也不由看得入了神,祂吞噬過無數靈魂,其中不乏歷代的大能,但祂很清楚,沒有人能在他的因陀羅網下活過一彈指的時間,這個女人不但是個凡人,還是一副傀儡身軀。
傀儡身不比血肉之軀,要以自身為傀儡,需將細如蠶絲的傀儡絲牽繫在神魂上,傀儡絲越多,操控越精細,可每一次動作,傀儡絲都會牽扯神魂,帶來巨大的痛苦。
她能將傀儡身操控到如此境界,不知用了幾千幾萬根傀儡絲,每一次動作,都有幾千幾萬根傀儡絲同時牽扯神魂,這得有多痛?
若木無法想象,只覺這人一定是瘋了。
可她又是那樣舉重若輕、遊刃有餘。
流風迴雪般的女子回過頭來,一縷髮絲拂上她淺淡的唇瓣。
那縷髮絲好像從若木身上拂過,讓祂怔了怔。
就在這時,女子一甩頭髮,嘴角微微一挑,彷彿在說:“就這樣?”
若木瞬間回過神來,怒火直衝天靈蓋,差一點就要把自己的樹身點著。
網上銀光大盛,大網內部突然又生出許多荊棘般的尖刺。
他惱羞成怒,手上也沒了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