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用,總有歪門邪道之嫌,因此即便是天狐族人,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也極少用此術。
玉面天狐卻冷笑道:“看出來才好,殺雞就是給那些猴子看的。”
這寒門修士方才雖然詆譭他師父,但說的話不是最難聽的。
真正難聽的話是大宗門那些出身顯赫的世家子說出來的。
他們說他師尊死而復生有蹊蹺,他們說她在短短三百年中修為大進全靠有個好道侶,他們還說他是她養的小白臉,暗示他們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
他可以容忍他們詆譭他,卻絕不能忍受他們中傷師尊郗子蘭。
在見到師尊之前,他從未想過世上有這樣美好的人。
他因為生母低賤,自小在族中受盡白眼,是師尊給了他從未有過的關愛,也是師尊不計代價地用靈藥為他蘊養靈脈,甚至將珍惜的大妖妖丹入藥,幫他增強修為,讓他在族中揚眉吐氣。
他們都道師尊坐享其成,道玄淵神君百年前分了一半修為給她。
可只有他知道她這些年過的是什麼日子……
想到這裡,他眼中露出狠戾的,野獸似的光芒。
崔羽鱗勸了幾句無果,只好道:“眾目睽睽之下,別過頭了。”
玉面天狐道:“師兄放心,只是小懲大戒,斷他雙腿,讓他永訣道途便是。”
說罷他便斷開了兩人的秘音。
這年輕修士當然罪不至此,不過玉面天狐沒有一絲愧疚,要怪只怪他出身比別人卑賤,修為比別人低下,還不知道縮著脖子做人。
弱肉強食,本就是天經地義。
就在這時,攝魂術的效力已經過去了。
那年輕修士忽然如夢初醒,往四下一張望,眼中滿是迷茫。
下一刻,他似乎終於意識到自己身在何處,驚恐道:“我怎麼會在臺上?”
玉面天狐笑了一聲,笑得如赤子般單純無辜,任誰聽了這笑聲都會覺得他是個很天真的人。
“道友自然是自己上來的,難道不記得了?”他和氣地說道。
青溪看了看他,又看向旁邊那和藹持重的白鬚老者,目光中滿是求助之意。
燭庸執事長老這會兒也看出了端倪,知道定是這年輕人因為什麼緣故礙了玉面天狐的眼,但他如何會為了個無名小修士,得罪九大宗門之首的重玄?
他笑得和善:“這位小道友,的確是你自告奮勇上臺問道的,在場諸位道友都是見證。”
青溪漲紅了臉,囁嚅道:“我……我……在下……在下不記得了,在下一定是昏了頭。”
他一邊說一邊拱手作著揖:“在下不識禮數……請仙君和諸位見諒……在下這就下去……”
玉面天狐笑道:“誰都能上這太極臺問道,有何失禮之說?”
他頓了頓,話鋒一轉:“不過上了太極臺,還未問道便要下臺,卻是有些失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