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少年傲然道:“不要,我嫌他又騷又臭。”
天狐一張玉面漲得通紅:“大膽鼠輩!”
話音未落,已提劍拔地而起。
現出九尾的天狐與方才不可同日而語,洶湧的靈力自軟劍上噴湧而出,猶如白練,又如蛟龍張開巨口,似要將那嬌小的青衣身影一口吞入腹中。
那青衣少女輕笑一聲,直到劍影離她不過寸許,方才悠然躍起,在半空中挽了個劍花,只見一片青光落下,輕柔得好似二月春風拂過柳梢。
玉面天狐手中惡龍般張牙舞爪的軟劍,在她青青的劍風中寸寸斷裂,猶如三尺寒冰在春風中消融。
風繼續拂過他的手腕,新生的手腕再次落下,彷彿吹落一朵桃花。
風依然未停,拂過他身後九尾,九條靈尾依次而斷,輕巧得彷彿解落一件衣裳。
春風乍停,玉面天狐方才察覺狐尾斷裂那撕心裂肺的痛。
天狐的靈脈與人不同,全身靈脈都匯聚到尾巴上,斬斷靈尾,便是切斷了他靈脈的源頭。
青衣女子在半空中輕巧回身,方才收住的劍勢再起。
劍身顫動,劍氣頓生,猶如風起青萍之末。
玉面天狐似被這陣風攫住,竟無法動彈。
不但是他,連圍觀眾人也在這溫柔至極又殘酷至極的劍意中屏住了呼吸。
春風吹入襟懷,所過之處,血肉似冰雪消融。
劍尖輕輕一條,一顆帶著血的靈珠滾落下來,隱隱流溢著紅光——這是天狐的妖丹。
從青衣女子出劍,到玉面天狐斷手、斷尾、剖丹,不過是一眨眼的時間。
崔羽鱗本以為玉面天狐足以應付,等他發現自己大大低估了對手修為時已經來不及了。
等他察覺不對,玉面天狐已經蛻回了狐形——他靈尾被斬、妖丹被剖,靈力迅速流逝,連人形都維持不住了。
狐狸蜷縮成一團,眼中滿是驚恐。
女子這時才堪堪落回地上,青紗依舊紋絲不動地覆在臉上。
眾人都看得怔住,誰也沒見過那樣溫柔又那樣殘酷的劍。
柏高和青溪也說不出話來。
崔羽鱗騰地從座中站起,飛身躍上太極臺。
青衣少女卻似看不到他,向那地上的妖丹一指,帶血的妖丹飛至半空中,上面的血汙頃刻間消散。
她捏住妖丹看了看道:“這顆珠子看著能換幾塊靈石,替你買件香香的皮裘正好。”
少年道:“可惜狐狸只有一隻,否則湊成一對,正好做對耳璫。”
玉面天狐已完全喪失了鬥志,只知瑟縮在崔羽鱗的腳邊。
崔羽鱗掃了他一眼,心中暗道沒出息,恨不能將這廢物一腳踢開。
他冷笑著向那青衣女子道:“論道會向來點到即止,這位道友出手如此狠毒,怕是不合規矩。”
青衣女子“撲哧”一笑:“畜生咬人時不講規矩,捱打時倒同人講起規矩來。”
少年聲音道:“誰同畜生講規矩,恐怕自己也是畜生。”
那聲音彷彿近在耳畔,又似自天外傳來,以崔羽鱗的修為,竟也無法判斷出聲音的來源。
崔羽鱗知道來者不善,卻不知對方究竟是什麼人。
重玄仇家不多,卻也不少,不過敢在明面上給重玄沒臉的,卻是一個都沒有。
他在心裡盤算了一遍,實在猜不出這人來歷,沉吟道:“不知我重玄哪裡得罪了道友?”
少年道:“重玄是什麼東西?”
青衣女子道:“聽說是天下
與三百年來嬌生慣養的玉面天狐不同,崔羽鱗的修為都是自己幾百年來一點一滴積累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