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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汋只剩下一縷殘魂,可還是感到怒意直衝頭頂:“你到底是誰?”
女子輕輕一笑,聲音忽然變得稚嫩清脆:“小師叔,好久不見。”
謝汋如遭雷擊,稱他為“小師叔”的女孩子只有冷嫣一個。
“你是……我早該想到的……”謝汋道。
還有誰會有這麼深的仇恨,還有誰這麼瞭解他們每個人?
當初羔羊般柔弱無助的少女,如今竟將他們玩弄於股掌之中。
一時間羞憤、惱怒將他淹沒,可他什麼也做不了。
“你打算把我怎麼樣?”他問道。
就在這時,周遭忽然亮起來,謝汋忽然發現自己眼中的世界變了。
眼前有個龐然大物,他仔細辨認,方才發現那不過是一隻人的手。
冷嫣用手指叩了叩琉璃瓶,對著裡面漆黑的蟻蟲道:“你一輩子都想出人頭地,可惜到頭來只能做只螻蟻,不過我餵了你一點靈藥,夠你活上七八百年。”
她將琉璃瓶放在案頭:“好好享受吧,小師叔。”
謝爻抱著堂弟的屍身, 一級一級地爬上重玄山門前的臺階。
山門很高,臺階很長,一如五百年多年前他們
姬氏家主繼任典禮上出了這麼大的事, 典禮只能草草結束。
送走賓客,姬若耶將冷嫣和若木延至後院書齋,屏退了下人,向兩人行稽首之禮。
若木當之無愧地受了, 冷嫣卻避而不受:“閣下不必行此大禮。”
姬若耶道:“兩位對姬某有再造之恩。”
冷嫣道:“此事在下並未出什麼力, 倒是攪擾了閣下的繼任大典, 實在過意不去。”
姬若耶道:“不過是些虛文俗禮, 宗主不必介懷。”
若木道:“你起來吧,如今你亡母夙願已了, 本座也只能幫到你這裡,往後能不能撐起姬氏門楣全靠你自己。”
姬若耶恭謹再拜:“謹遵神君教誨,神君深恩,姬某粉骨碎身難報。”
他欲言又止:“敢問神君,亡母她……”
若木漠然道:“她自有歸處, 你不必再問。”
姬若耶自然明白要神祗幫自己修復經脈、爭權奪位,母親必定付出了巨大的代價,他知道自己不可太貪心,可還是紅了眼眶。
他定了定神, 轉身捧起個玉匣, 雙手呈給若木。
若木挑了挑眉:“這是什麼?”
姬若耶道:“只是僕的一點心意,還請神君笑納。”
若木袖著手並不去接:“本座與你亡母的交易已經了結, 你不必額外酬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