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那位主顧追究?”
朱二郎道:“這不是你操心的事。”
“那齊王呢?他要是找過來,可不會放過我們。”隨隨道。
朱二郎道:“我當然會帶著你遠走高飛,讓他找不到。”
隨隨思忖半晌,終於點點頭:“好,我跟著你。”
春條吃驚地瞪大眼:“娘子!”
隨隨衝她一笑:“跟著齊王只能做個外宅婦,日後王妃進了府還不知要受怎樣的磋磨,倒不如和這位英雄雙宿雙飛,我知你對我忠心,我落著了好去處也不會忘了你的。”
朱二郎拊掌:“好通透伶俐的女子,你這麼想就對了。從今往後你便是我朱二的正頭夫人,今夜就是你我洞房花燭。你跟著齊王只能做個侍妾,怕是連洞房花燭都沒有吧?”
隨隨道:“自是比不上你。”
春條難以置信地看著她,眼淚汩汩地從眼眶裡冒出來。
朱二郎道:“春宵一刻值千金,不用理會這小丫頭,且讓她看看我們如何銷魂,保管她眼熱。”
說著便將自己身上的錦衣脫了下來,春條“啊呀”一聲驚呼,只見他繞身刺著一條碗口粗的青蛇,猙獰可怖。
朱二郎得意地轉過身給隨隨展示了一下:“夫人可喜歡?”
隨隨眯了眯眼:“挺好看的。”
朱二郎大笑,從靴筒中拔出把匕首,割開隨隨腳上的麻繩,不過他頗為警覺,手腕上的繩子仍舊留著。
“讓我看看夫人的本事。”
他一邊說一邊向隨隨傾身,相距約一尺時,忽聽“呲”一聲,朱二郎感覺喉頭一陣劇痛,動作不覺一頓,他難以置信地看著女人半張被血染紅的笑臉,猶如看見一個惡鬼。
明明前一刻她的手腕還被麻繩縛得緊緊的,不知怎麼忽然鬆脫了。
朱二郎後知後覺地抬起手,顫抖著摸向咽喉,瞳孔瞬間擴張,呼哧呼哧喘著氣,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隨隨笑著向他亮了亮手指間的東西,朱二郎這才看清割開他咽喉的東西。那只是一片寸許長的薄鐵片,磨得和刀刃一般鋒利,可要用這麼個東西割開一個男子的咽喉,需要極快的出手,精準的力道,尋常人怎麼可能做得到。
他捂著脖子,用力從牙縫中擠出三個字:“你是誰?”
隨隨抬腳往他下腹上踹了一腳,將他踹翻到地上,站起身,揩了揩臉上的血。
春條片刻之前還在傷心自家娘子見異思遷,高高興興地去給匪首當夫人,誰知猝不及防峰迴路轉,她什麼都沒來得及看清,就見那匪首滾到了地上,一手捂著脖子,鮮血不停地從指縫裡淌出來,而她的娘子半張臉上都是血,竟然還在笑!
她兩眼一翻,嚇暈了過去。
隨隨看了眼春條,拿起他擱在榻邊的長刀,拔刀出鞘,毫不猶豫地往朱二郎小腹上補了一刀,笑道:“你這身皮子挺好看,可惜了。”
朱二郎在地上抽搐,眼珠子瞪得快要掉出眼眶,不一會兒便躺在地上不動彈了。
隨隨把春條扶到床上,不慎在床邊磕了一下,春條悠悠醒轉過來:“娘……娘子……”
隨隨道:“噓,等會兒再說,有人來了。”
說著將朱二郎的屍首拖到屏風後。
話音未落,便有一人在門外道:“二哥,你們在裡頭沒事吧?”
朱二郎像死狗一樣躺在地上,自然不能回答。
那人咕噥道:“剛才聽見動靜不太對,別是出了什麼事吧……”
另一人道:“能有什麼事,二哥對付兩個娘們還對付不得了?”
第一人道:“終日打雁的也難保不會叫雁啄了眼……萬一呢?咱們還是進去瞧瞧吧……”
那人邊說邊叩了叩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