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擁九千萬的小富婆當然想不到大佬做到這個地步是為了錢。兩人對視半晌,戚靈靈敗下陣來:“行吧,我們去城西,但是體力活我來幹。”
祁夜熵倒是沒推辭:“好。”
水鏡外,湯元門的師兄師姐們著實替小師弟捏了一把汗,見他傷勢似乎無礙,方才鬆了一口氣。
他們見識過小師弟對自己有多狠,其它宗門的看客卻不知道,不由咋舌,不說這心性有多可怕,單是那一秒變臉的功力就叫人不寒而慄。
嵩陽宗的老羊長老皺著眉頭:“這湯元門的新弟子什麼來頭?對自己都能下得去這樣的狠手,絕非良善之輩,我看他身上一股邪氣,別引狼入室才好。”
戚靈靈若是聽到他這番點評,一定忍不住給老羊前輩鼓掌叫好:“您老真相了。”
北宸道君聞言目光微動,饒有興味地打量著在黑夜中潛行的少年,從他的身姿步態中壓根看不出他受了這麼重的傷。
太衍宗的評審卻是嗤笑了一聲:“那弟子心性堅毅,怎麼叫羊長老說得如此不堪,對著一個籍籍無名的小弟子潑髒水,似乎不是長輩所當為。”
老羊長老:“老夫想什麼便說什麼,不會拐彎抹角。”
太衍長老:“說起來,貴宗給予厚望的外門俊彥,使的手段可不太光彩吶。”
老羊:“那弟子不曾做過規則禁止之事,正所謂兵不厭詐,歷來在秘境中用非常手段取勝的弟子也不少,不是都誇讚他們足智多謀麼?”
太衍長老陰陽怪氣地噗嗤一笑。
老羊:“有何好笑?”
太衍長老:“老夫笑有人偷雞不成蝕把米。”
饒是老羊長老臉皮厚,也情不自禁有點赧然,宗門裡這兩個晚輩實在有些拿不出手。
沐詩月一個堂堂宗主千金,貿貿然揭榜,一進宮就被逮住,還想拖對手下水,為了輸贏不擇手段就夠跌份了,偏偏還沒成功。
裴諶在城裡調查了一天沒有結果,最後居然仗著修為高些去跟蹤竊取別人的成果,就算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吧,偏偏也被對方識破。
老羊長老嘴還硬著,但心裡已經是直搖頭,只盼著那姓裴的小子能機靈點,別上那小丫頭的當。
水鏡中兩人並肩走在空寂無人的街道上,戚靈靈時不時心驚膽戰地瞥一眼祁夜熵,生怕一個不注意他就暈過去。
然而她擔心的事情並未發生。
戚靈靈道:“不知道裴諶到了沒有。對了……”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你怎麼知道城東有座真善寺?”
祁夜熵輕描淡寫:“客館裡有幅城坊圖,我記下來了。”
戚靈靈經他這麼一說也想起來了,客館一進門的廳堂裡確實掛著一幅很大的都城城坊地圖。但是他們只是在入住的時候瞥了一眼,剛巧能把城東一座尼寺的名字記住,還真是巧。
戚靈靈:“西城有幾座尼寺你記得嗎?”
祁夜熵點點頭:“記得,兩大三小,一座是皇家禁寺,另兩座是世家賞景遊玩之地,平民百姓能賃得起房的只剩下一大一小兩座尼寺,其中明玄寺靠近城郭,較為清淨,她更有可能選。”
戚靈靈一臉震驚:“這些你是怎麼知道的?”
祁夜熵有些莫名:“圖上有標註。”
戚靈靈:“等等,那張圖你記下多少?”
祁夜熵:“全部。”
全部,全部,全部。
戚靈靈:“……”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照相機式記憶力嗎?偏偏大佬還一副“這些是個人都能做到吧”的表情,凡爾賽於無形。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戚靈靈只能安慰自己,大佬不是人。放下無謂的自尊心和攀比心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