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明明對方被割傷的一剎那她難過得要死,這會兒卻滿是震驚。
她覺得自己猜到了什麼,卻又不願意承認,怔怔看了對方一眼後,本能地就要轉身逃跑。
孟青和看了成韻的臉色便猜到了她心頭的想法,不免有些後悔。真該早點告訴她的,在這種情形下讓她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不是一件太過美好的事情。
但他不會允許成韻從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跑掉。眼見對方要動,他直接上前伸出左手,一個滿懷將成韻緊緊抱住。
“你聽說我,先別走。”
“你放開我。”成韻沒來由的很生氣。
“先聽我把話說完。我是孟青和,很抱歉騙了你這麼久。”
“不用說抱歉,讓我走就好。”
“抱歉我會說,但我不會讓你走。”
他說著微微一用力,將成韻抱著更緊些。懷裡的人很不聽話,還在那裡拼命掙扎。孟青和原本對付成韻這樣的小女人輕而易舉,但這會兒他手受傷,血正不受控制地瘋狂往外湧,滴到了腳邊的大理石地面上,很快就形在了一大灘的血跡。
身體的元氣隨著血液也一併流了出去,無所不能的他終於也感覺到了一絲疲倦。他有些吃力地抱緊成韻,貼近她耳邊輕聲道:“你別動,我有點抱不住你。”
“那就放開吧。”成韻沒好氣回了一句,很快又意識到不對,禁不住關心道,“你怎麼了?”
“我在流血。”孟青和露出一絲苦笑,“你最好送我去醫院,要不然我可能永遠沒辦法向你解釋事情的來龍去脈。”
這其實就是在說“死”這個字,只不過比較含蓄。成韻聽見自己瘋狂的心跳聲,緊張得手腳都不知該往哪裡放了。
他是孟青和,可他依舊是她認識的那個有情有義的男人。名字只是代號,這會兒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她不想他死,一點兒都不想。
於是她趕緊伸出手來環抱住他,緊張地回頭問:“救護車?有沒有人叫救護車!”
話音剛落,門口竟響起救護車的笛聲。鄭楚濱過來扶了孟青和一把,和成韻一起將他送上車。
孟青和一上車立馬就有醫生過來處理傷口。他衝鄭楚濱笑笑:“你回去吧,那個紅衣女人幫著照顧一下,最好送她去精神科檢查一下。”
“你放心,管好你的手,其他的交給我。”
成韻站在鄭楚濱身邊,想不好要不要跟上車。就見孟青和衝她招招手,用命令的口吻道:“上來!”
成韻沒辦法,只能認命上去,車門砰得一聲合上,車子很快駛出酒店,往醫院開去。
成韻有些腿軟,在靠門的位置坐下來。隔了兩米左右的距離,孟青和坐在那裡任由醫生在他的手心裡操作。因為隔得遠看不清楚,成韻只看到一片模糊的血肉,他的整隻手都被染紅,鮮血還在不停地往下滴,滴在了他的褲子上。
那一定非常疼。成韻想起那把刀來,那麼長,那麼鋒利,他竟徒手抓在手裡,若一個不留神,搞不好整隻手都會切掉。
他是不知道會有這危險還是來不及考慮這後果?
成韻心裡像擔了千斤重石一般,既感動又愧疚。倒是孟青和完全不覺得疼似的,看她一副霜打茄子的沮喪樣,便吩咐她:“坐我身邊來。”
當著醫生的面說這樣的話,成韻臉上微微一紅。但心裡確實也想靠他近一些,便挪著屁股坐了過去,再次仔細盯著那傷口看。
非常觸目驚心,一整個口子將整個手掌切開,皮肉朝兩邊翻開,甚至能看到裡面的白骨。這一下該有多疼。她抬頭去看對方的臉,卻見他面色如常,任憑醫生怎麼按壓止血來回折騰,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她輕輕問:“疼嗎?”
“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