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價,可秦思璇和廖平海的一生也完了。
成韻內心的天平早就發生了偏移,從那天在樓梯間聽見章義彬親口承認赫拉號上的事情起,她就在內心對章義彬這個男人判了死刑。
這個男人對她來說,本就是個該死之人。可她該怎麼說服孟青和幫自己?
就在她糾結難堪的時候,孟青和卻走到她身邊,抓住她的手,直接貼到了自己的面板上。成韻指尖微顫,不明白他的用意,只知道對方的面板在手心裡遊走,有種不同以往的感覺。
沒有情/欲糾纏,有的只是緊張與難耐。
“青和……”
“我的身上有多少傷,你數過嗎?”
“沒有,太多了,我……數不過來。”
“我一直沒和你說起過我的從前。我以前做什麼你知道嗎?”
“不知道。不過我有猜過,不是很好的事情,是不是?”
孟青和微微一笑,像是在談論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我以前是拿槍的,受僱於人,乾的都是殺人的勾當。”
“殺人,所以你是殺手?”
“不,不是殺手。殺手單打獨鬥,我們更多講究團隊合作。我們是一整個隊伍,受僱於某些國家,打內戰或是去攻打別人,也可能是保衛他們的領地。你聽說過這樣一群人嗎?”
成韻舔舔嘴唇,說話時有些艱難:“我看過一部電影,你和裡面的人有點像。你們是不是僱傭兵?”
“是,其實就是殺人魔。我不記得自己殺過多少人,殺人的感覺是什麼我現在也差不多快忘了。”
“你不害怕嗎?”
“不害怕,有時候身臨其境的時候,人不會想到害怕這個詞。你呢,你那天在民濟醫院做了什麼,你害怕嗎?”
“我……”
成韻一抬頭,對上了孟青和的目光。那目光能溫暖人心,令她搖擺不定的心漸漸安定下來。她開始講述那晚發生的事情,就像孟青和一樣,只是講述一件事情,而不在意是不是違法犯罪。
“我那天是接到思璇的電話才去的。當時我上了天台,看見章義彬正跟思璇和阿海扭打在一起。他掐著思璇的脖子想要她的命。我只是想上去勸架,我想把他們分開的。可我沒想到,我居然把他推下去了。”
“所以說,人是你推下去的。你肯定?”
“我不肯定,當時太亂了,幾個人糾纏在一起,天色又暗,我說不清楚是怎麼發生的。但我能感覺到我推了他一下,可能思璇也推了。總之他就這麼掉了下去。”
“他一個大男人,你們兩個女人能把他推下去?”
“不止我們,還有阿海。阿海想讓他放手,就朝他後腦勺打了幾下。好像把他打懵了。趁著這個空當,我伸手推了一下。我只推了那一下,可他就是掉下去了。”
成韻語調平靜地複述著那晚的詳情。她的述說有真有假,很多隻是聽來的,可她說的時候卻覺得那些東西真實無比,好像就這麼發生在面前,她真切地參與到了其中,說出來的時候竟是這麼自然,毫無違和感。
事後她在想,是演練過多次已爐火純青,還是自己太過代入秦思璇的角色,對章義彬的恨意已掩蓋了一切,令她深深投入其中,無法自拔?
總之她說完之後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甚至不認為自己在撒謊。她只是把那天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展現在孟青和的面前。至於相不相信是他的事情。
她沒去看孟青和,目光又落到了那杯酒上。心裡突然湧起一股情緒,她迅速起身走過去拿起酒杯,仰頭喝了個乾淨。
“啪”地一聲,酒杯被她摜在桌上,細長的杯頸發出輕微的破碎聲,很快就露出幾條裂痕來。
成韻喝得太快,一口氣有些上不來,心跳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