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她,要怪只怪成韻自己不爭氣。
車子開進方家所在的別墅區時,孟青和放慢了速度。他打量了對方一眼,突然開口道:“晚寧,有些事情不需要忍,忍一輩子更是錯誤的決定。”
陸晚寧以為他在說自己,欣喜的感覺瞬間冒了出來,卻不料又聽對方道:“你跟方響,如果過得不痛快,沒必要為孩子強撐著。”
“你這話什麼意思?”
“我看到了,你手上的傷。我跟方響多年的朋友,我一直覺得我瞭解他的性格。但現在看來可能並不是全部。他愛喝酒,喝醉之後下手會沒輕重。你身上應該不止手臂上一處傷痕吧。”
陸晚寧拉拉衣袖,笑得有些尷尬:“只是偶爾,不要緊的。”
“現在只是偶爾,可若你繼續放縱下去,也許就是經常的事情了。你和方響都是我的好朋友,我不會偏幫任何一方。我只希望你們誰都不要受到傷害。下一次如果他再動手,你告訴我,這個事情不能任由它發展下去。他現在打你,以後可能會打少少,再然後他可能會打不相干的人。如果他真的無藥可救,這樣的婚姻越早結束越好。”
“哪裡像說得那麼容易。我都回來了,再想離開就難了。再說我也離不開少少,他越來越可愛,我沒辦法狠下心腸再扔掉他一次。我得負起做母親的責任。你想我跟方響離婚,然後打撫養權官司嗎?”
“如果真有必要,也未嘗不可。你不用擔心孩子的歸屬問題,有我在,只要你想要孩子,我就可以幫你要到。”
“青和……”陸晚寧一臉感動,幾乎要流下淚來。
孟青和轉過頭來,臉上已帶了幾分溫和的表情,不復方才的嚴肅:“晚寧,你要記信,無論什麼時候,我都不希望你受到傷害。”
聽起來是句關心的話,但對陸晚寧來說卻具有非常重大的意義。她幾乎掩飾不住自己的情緒,只能胡亂點點頭,匆匆下車顧不得道別,就往家門口走去。
她不敢再看孟青和,因為她擔心再和他相處下去,在他的柔情攻勢下,自己會一敗塗地。她早已不是當年的陸晚寧,這幾年她把自己修煉得越來越鐵石心腸。可今天她幾乎功虧一簣。那樣的感覺令她害怕,她不願孟青和看到自己的真面目,唯有一走了之。
而因為走得太快,她沒能看到車裡的孟青和瞬間變臉的神色。在目送她進入大門後,孟青和一轉方向盤,以極快地速度開出小區,直接開去了公司。
他有公司裡待了整整一天,都沒去接成韻出院。到了下午醫生給成韻檢查完,確認她可以出院時,成韻都不知道該怎麼回家。
她想給孟青和打電話,可一想到他和陸晚寧攜手離去不告而別,這心裡就咽不下這口氣。最後她只能給阿姨打電話,讓她打車來接自己出院,順便送套換洗的衣服過來。
回到家裡成韻胃口全無,晚餐只吃了很少的一點,就藉口不舒服回房休息。多多進來拿水果給她,成韻勉強吃了幾口,又被孩子講的笑話逗笑了幾分,臉色總算好一些。
那一晚她幾乎沒睡著,第二天一早卻接到孟青和的電話。對方在電話裡為昨天的失約道歉:“……公司突然有事情,我必須回來處理,忘了你還在醫院。”
這話聽在成韻耳朵裡簡直無情到極點。他怎麼突然變成這樣了,以前的他為了她可以連命都不要,可現在只是工作而已,他竟棄她而去。
陸晚寧真有這麼大的魔力?
成韻有點委屈,剛想抱怨幾句,對方又道:“我得去美國一趟,今天就走,大概八號回來。九號我們去領證,民政局門口見,可以嗎?”
“好。”成韻壓下心頭的抱怨,勉強應了一聲。然後她就想起謝子桓拜託她的事情來。不知怎麼的,她突然很想知道孟青和究竟打算怎麼辦。於是她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