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早就刪了。我也得刪了你的,這樣就真的兩清了。”
說完她不敢多逗留,匆匆上車疾馳而去。因為開得太快,並未留意到站在月光下的孟青和露出怎樣的表情。
那是一種矛盾的心情。一方面想讓她嚐嚐自己曾經的失落和糾結,算是對她做的那些事的一個懲罰。另一方面卻又不捨得,真想就這麼結束冷戰,繼續從前快樂的生活。
在認識成韻以前,孟青和的世界只有黑灰白三種顏色。而她是一個調色盤,將各種溫暖的色調帶進她的世界。他那個簡單樸素的家,因為她的到來變得生機盎然。
那些五顏六色的抱枕,廚房裡帶有卡通圖案的茶杯,還有房間床頭櫃的藍色鬧鐘和橙色相框,全都是她為他挑的。有了這些點綴,原本冷清的房間一下子充滿了生氣。
而這顏色也同樣畫進了他的心裡。明明珍惜而感動,現在卻不得不暫時將這一抹溫暖剔除出生活。孟青和看著開遠的汽車,略顯疲憊地揉了揉眉心。
希望有一天他去尋求複合的時候,對方踢他的下身不要太用力。
孟青和不知道,成韻現在就很想踢他,恨不得一腳踢過去直接讓他不能人道才好。什麼玩意兒,真是天性涼薄,從前愛得要生要死,說不愛就不愛了。
想想後背箱那一箱東西,成韻就覺得糟心。回到家後甚至都懶得開啟,怕看了觸景生情影響心情,索性開了儲物間的門,連箱子一併塞了進去。
眼不見為淨,就是她現在對孟青和的態度。
可越是不想見就越是能撞見。
沒過幾天成韻陪手下一個姓馬的男藝人出席某個活動,在唐寧酒店的某間大堂裡,她因怕被人灌酒又嫌裡頭空氣不大好,便一個人悄悄躲了出來。
出來後她沒往前頭大廳走,而是拐進了旁邊的走廊,沿著長長的通道往前走,想尋個後花園或是露臺一樣的地方透口氣。
結果剛走出沒多久,不遠處電梯“叮”地一聲響,門開後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了出來。
居然是孟青和。他一身西裝從容走出,轉個身背對著她,徑直往前去。成韻有點好奇,正琢磨著要不要往反方向走,突然看到電梯裡又走出來一個。
那是個女人,步伐匆匆,緊跟在孟青和身後,兩人顯然是一路的。
成韻眼神很好,雖沒看清那女人的長相,但憑那匆匆一瞥的側面和走路的身形姿態,她知道那個女人是陸晚寧。
傍晚七點多,孟青和帶著陸晚寧來唐寧酒店,說他們沒點什麼成韻真的不信。她又想起少少的那張臉,從孩子身上聯想開去,心裡的那點疑團越來越大。
她真沒想到孟青和是這樣的人。明明不是說不喜歡陸晚寧,只當對方是朋友嗎,為什麼做出來的事情截然相反。可如果真的喜歡,當初為什麼不在一起。
孟青和對成韻來說本就是個神秘的人物,經歷了這些事情之後,她愈發看不透這個男人。是另人隱情,還是男人本性都如此?
不知怎麼的,成韻控制不住自己的雙腳,竟悄悄地跟了上去。這一路她一直在問自己,如果他們兩個去開/房她要怎麼辦?衝進去大罵一頓,把方響叫來攤開一切,還是默默轉身,回家再哭一場就此死心?
她找不到答案。
好在那樣的結果終究沒有出現。這兩人看起來從地下車庫上來,一前一後上了樓梯,成韻沒敢跟得太緊,站在樓梯的死角處向上看。直到陸晚寧的裙襬消失在視線裡,她才重新往上走。
唐寧的結構她多少知道一點,客房部從五樓開始,前面四層全是休閒娛樂區。從這條樓梯上去,通往的是一家很有名的法國餐廳。
這兩人看起來更像是吃飯,而不是偷/情。
可即便這樣,成韻心裡依舊像紮了根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