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說:“倒也還是帶了一句,只是那話確實不大中聽。”
“什麼話?”
“說是……說是讓二姑娘往後都不必再來了。”
沈夫人扯了扯嘴角。
當初護著的時候護成什麼似的,如今說不管就不管了,後宮裡頭的這些人,當真是狠心。
她早就已經說過了,他們家既非皇親國戚,亦非累世大族,跟皇宮裡頭打太深的交道並不是什麼好事兒,可誰又曾聽了她的話呢?當初風光的時候,好處都是她一個人佔著的,到頭來被打了臉面,反而牽連到他們整個沈家。
沈夫人心裡不大痛快,等沈侍郎晚間回來了之後,便將這些話原原本本都說了一遍。
寢屋裡當場就碎了一個古董花瓶。
沈夫人指派丫鬟打掃乾淨,親自奉了一碗茶過來:“我也不是有意要跟她過不去,實在是她前段時間的所作所為,讓我覺得蹊蹺了些,這看著,竟不像是咱們家的女兒了。”
沈侍郎雖說仍在生氣,可聽著她的話卻十分的不贊同:“不是咱們家的女兒還是什麼?你也別胡思亂想。”
“我說不上來,只是心裡總覺得怪怪的。”
身為一個母親,沈夫人怎麼能不知道自己的女兒是什麼樣子呢。如今的沈玉瓊,讓沈夫人覺得不大敢親近了,所以她才一點點地遠著她,冷著她。
沈夫人何嘗不想親近女兒,只是她實在是親近不來,也是見鬼了。
沈侍郎卻壓根也不在意這件事情,他在意的,是沈玉瓊到底幹什麼事兒,才把太后娘娘得罪成這樣——莫不是,去年除夕宴上,他被皇上冷在一旁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越想越覺得有可能。沈侍郎立馬讓人將沈玉瓊給叫了過來。
沈玉瓊心裡早已經有了成算。這一日,她算是過得狼狽不堪,本想甩開素欣,可這人偏偏就像是狗皮膏藥似的,怎麼攆都攆不走。
她心裡頭擔心今兒回去會被她爹孃問罪,所以中間還去尋了表哥。
她如今的希望,可就全在賀嵐州的身上了。
兩人見了面之後,沈玉瓊稍稍有了些底氣。
可有素欣這麼個人在後頭逼著,迫於無奈,沈玉瓊只好又給太后遞了拜帖,結果如她想象的一樣,太后根本不見她,一如前幾次那般。
沈侍郎對她進宮這件事情說了好幾次,沈玉瓊也不是真不著急,她私底下派了人幾番去試探,都未曾得到太后的回應。只是今兒比前兩次還要狠些,她不僅沒能進宮,還被太后派的人狠狠地羞辱了一頓。
是以回來之後,沈玉瓊才會氣成那樣。
但沈玉瓊到底是沈玉瓊。繞是下午那樣丟了一回面子,可冷靜了這麼一會兒之後,她又清醒了不少。
如今在面對盛怒的沈侍郎,沈玉瓊半點不見慌亂。
待沈侍郎質問她究竟做了什麼,沈玉瓊眉心微蹙,想好的那些話張口就來:
“女兒也不知道這裡頭究竟是什麼原因,只知道自從唐璟授官以來,女兒在太后跟前便漸漸地沒了地位。年前女兒最後一次進宮,太后更是直接對女兒冷下了臉,說了些不太動聽的話。”
沈侍郎一頓:“這事,與鎮國公府那小子有關?”
“多半是的。女兒聽說,鎮國公府那位在宮裡是有貴人相助的,便是聖上對他也極有好感。聖上不僅自個兒看重,還時常去太后那邊替他說好話。聖上與太后可是親母子,女兒雖救了太后娘娘的性命,可終究及不上這母子情深。”
沈玉瓊說著,臉色也落寞了幾分:“前些日子,女兒也想著要跟太后解釋解釋,無奈太后鐵了心,壓根不願意再見到女兒。”
沈玉瓊這話,本是應付之詞,是她胡說八道謅來的。可這話聽在沈侍郎耳朵裡,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