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母正是深受這個時代禮教的影響,才不願過去和女兒住在一起。她那飽經滄桑的臉上寫滿了對傳統的敬畏和順從,眼神中透著無奈與堅定。
在楊母的心中,那些禮教規矩如同刻在骨子裡一般,難以磨滅。她深知嫁出去的女兒就如同潑出去的水,若和女兒同住,定會招來旁人的閒言碎語,讓女兒揹負不孝的罵名。
“女子當以夫家為重,不可任性妄為。”
這樣的觀念在楊母腦海中根深蒂固。她緊抿著嘴唇,雙手不自覺地絞著衣角,心中雖對女兒的邀請有所動搖,但最終還是被禮教的枷鎖束縛住了。
楊母長嘆一口氣,望著秀英,眼中滿是愧疚與不捨,卻還是搖了搖頭說道:“秀英啊,娘不能去,不能讓你被人戳脊梁骨。”
她的聲音微微顫抖,透著無盡的無奈。
秀英知道再怎麼勸都沒用,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哭了起來。
沒錯,這招是跟趙母學的。
秀英扯著嗓子喊了起來:“我命苦啊!死了男人帶著七個丫頭喲,婆母見我沒有依靠啊,要把我嫁給老光棍哦,我可怎麼活,我死了算了哦!”
她邊哭邊喊,聲音淒厲,臉上涕淚橫流,全然不顧形象。
楊清風連忙彎下腰想扶她起來,秀英推開了他,繼續哭訴著自己的悲慘遭遇。
“老天不開眼啊,爹孃也不肯幫我喲,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哦!”
她越哭越傷心,彷彿要把心中所有的委屈和痛苦都發洩出來。
楊父楊母在一旁慌了神,手足無措地想要拉起秀英。楊母急得直掉眼淚,楊父則滿臉通紅,不知如何是好。
楊父楊母看著秀英如此悲慟欲絕的模樣,心疼得無法言喻。
楊父的眼眶泛紅,嘴唇微微顫抖,楊母則是淚水止不住地流,雙手緊緊捂住嘴巴,努力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他們沒有想到秀英分家出來,趙母居然還敢打秀英的主意,這是看她孃家沒人了!
“閨女,別哭了,爹和娘跟你走,跟你走還不行嗎?”楊父終於忍不住說道,聲音中帶著濃濃的心疼和無奈。
楊母也連忙點頭,哽咽著說:“秀兒啊,娘和你爹再也不狠心了,咱們這就去你家。”
說著,楊母上前拉起秀英,用衣袖輕輕擦去她臉上的淚水。
秀英聽到爹孃的話,哭聲漸漸小了下來,但仍抽抽搭搭的,滿臉的委屈和欣喜交織。
她抬起頭,不敢相信地看著爹孃,“真的?爹,娘,你們真的願意跟我走?”
楊父重重地點了點頭,“閨女,爹不會騙你,咱們收拾收拾,這就跟你回去。
我爹在,我倒要看看哪個不長眼的還敢動你!”
楊父楊母不知道的是趙母早就中風躺在了床上。
……
趙母中風躺在床上,面色蒼白,眼神呆滯。她艱難地喘著氣,每一口呼吸都顯得那麼費力。
兒子趙存糧和兒媳田貴蘭站在一側,臉上沒有絲毫的關切,反而一臉算計。
田貴蘭皺著眉頭,壓低聲音說道:“把咱娘賣給隔壁村的老光棍王大爺做媳婦,這樣既能甩掉這個累贅,還能換些銀子,兩全其美。”
她的眼神中透著冷漠和貪婪。
趙存糧附和著,嘴角勾起一抹陰狠的笑:“就是,反正娘現在也動不了,啥也幹不了,留著就是浪費糧食。
把娘嫁出去,還有人照顧她,吃喝不愁。”
說著,她瞥了一眼床上的趙母,沒有絲毫的憐憫。
趙母聽到兩人的對話,眼中滿是絕望和憤怒,乾涸的嘴唇顫抖著,卻發不出聲音,只能無力地流著淚。
趙存糧眉頭緊鎖,憂心忡忡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