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寇們看到首領中箭,頓時亂了起來。他們像沒頭的蒼蠅一樣四處亂竄,有的驚恐地尖叫著,有的則呆立在原地不知所措。
“老大死了,快跑啊!”
不知是誰喊了一嗓子,匪寇們瞬間作鳥獸散,丟盔棄甲,狼狽不堪地往樹林深處逃去。
原本囂張的匪寇們此刻如喪家之犬,哪裡還有半點剛才的威風。
陳老爺望著那些落荒而逃的匪寇和躺在地上已經沒了氣息的刀疤,神色凝重地對大家說道:“諸位,快走!此地不宜久留,誰也不知道那些匪寇是否還有同夥,萬一他們去而復返,咱們可就危險了。”
“咱們得快些到陳家莊,只有到了那裡才能真正安全。大家加把勁,莫要耽擱了!”陳老爺一邊說著,一邊翻身上馬,揮動著馬鞭。
他的臉上滿是急切,恨不得立刻就飛到陳家莊。
“都別磨蹭了,趕緊出發!”陳老爺再次大聲催促道,馬蹄聲“嘚嘚”作響,帶領著眾人繼續踏上了行程。
光宗和耀祖經歷了這次匪寇事件,原本還想磨蹭一下的心思瞬間煙消雲散,兩人的臉上滿是驚慌失措,哪裡還有半分剛才的不情願。
光宗的眼睛瞪得渾圓,嘴裡喘著粗氣說道:“哎呀,可不敢耽擱了,快跑!”
耀祖連連點頭,腳下生風,邊跑邊喊:“快走快走,保命要緊!”
此刻的他們也不再磨嘰了,撒開腿就跑,那速度快得簡直比兔子還快。光宗和耀祖的身影在隊伍中穿梭,帶起一陣塵土。
耀祖邊跑邊回頭看,彷彿後面有惡鬼在追趕一般,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但又迅速爬起來繼續狂奔。
他們雖然懶,但是又不傻,他還沒娶媳婦怎麼能就這樣死了。
刀疤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只有極其微弱的呼吸證明他還一息尚存。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迷迷糊糊中感受到了一絲溫暖。
他慢慢地睜開眼睛,沉重的眼皮彷彿有千斤重。看到天色已經黑盡了,周圍一片昏暗,只有身旁有一堆篝火在噼裡啪啦地燃燒著。
他的眼神迷茫而空洞,努力想要看清周圍的一切。
胸口的傷已經做了簡單的處理,纏著的布條上還隱隱透著血跡。就在這時,他發現有一個穿著粗布衣的男子靜靜地坐在一旁。
那男子背對著他,身影在篝火的映照下顯得有些模糊。
刀疤虛弱地輕咳一聲,這輕微的聲響在寂靜的黑夜中顯得格外清晰。
男子聞聲轉過身,目光平靜地看著他說道:“你醒了?”
刀疤艱難地張了張嘴問道:“是你救了我?”他的聲音沙啞而微弱,每說一個字彷彿都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男子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默默地往篝火裡添了幾根柴。
刀疤躺在地上,用盡僅剩的力氣抱拳,聲音斷斷續續地說道:“謝謝好漢救命之恩……”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感激和疑惑。
“不知好漢怎麼稱呼?”刀疤強忍著胸口的疼痛,努力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平穩一些。
男子抬頭看了看夜空,緩緩說道:“我叫周大柱。”
刀疤強撐著身體,一臉疑惑地問:“你是哪裡人?住在哪裡?我日後好報答你這份救命大恩。”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急切,試圖從周大柱的回答中找到一些線索。
周大柱聽了,微微苦笑了笑,神色黯然地說道:“我沒有家。我失手殺了我的岳父,媳婦也因此死了,官府要拿我,路上被我跑了。”
周大柱的臉上浮現出痛苦與悔恨交織的神情,目光變得空洞而迷茫。
“我如今四處流浪,居無定所,就像這荒野中的孤魂野鬼。”
周大柱長嘆一口氣,望著跳躍的篝火,陷入了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