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貴蘭的臉漲得通紅,額頭上的青筋根根暴起,雙手叉在腰間,一副蠻橫不講理的模樣。
銀子是自己的底線!打人可以,賠錢不行!
“憑啥讓我們照顧她們還賠錢?這馬家姑娘變成這樣又不是我們一家的錯!”
田貴蘭唾沫橫飛:“我們趙家也沒那麼多錢來賠!這事兒沒得商量!”田貴蘭用力地跺了跺腳,態度強硬得彷彿一塊頑石。
王富平一聽,急得雙眼通紅,那壓抑許久的脾氣瞬間就上來了,“田貴蘭,你這分明是不想負責!把我寶貝女兒害成這樣,你還想耍賴不認賬?”王富平怒不可遏地吼道,聲音都因為憤怒而變得嘶啞,彷彿下一秒就要衝上去和田貴蘭拼命。
“既然村裡解決不了,那就報官!現在世道雖然亂了,衙門還在!我就不信沒有個說理的地方!”王富平聲嘶力竭地大喊著,眼中燃燒著熊熊怒火。
秀英趕忙上前,輕輕拍了拍王富平的後背安撫道:“富平大姐,先彆氣壞了身子,報官也可以。大嫂這行為簡直就是謀財害命,一旦報了官,恐怕她下半輩子就要在牢裡度過。”
秀英目光堅定地看向田貴蘭,“那大牢裡陰暗潮溼,到處都是蛇蟲螞蟻,吃不好睡不好,還得幹苦力,這日子可不好過,怕是活不長久。”
秀英邊說邊搖頭嘆息:“大嫂,你好好想想,到底是賠錢照顧人,還是去那大牢裡受苦,你自己掂量掂量。”秀英目光緊緊盯著田貴蘭,聲音雖然不大,卻字字有力,直擊人心。
聽到要下大牢還要幹苦力,田貴蘭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終於怕了。
她的嘴唇哆嗦著,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驚慌,之前的囂張氣焰此刻消失得無影無蹤。
縣太爺和秀英的關係好,若是自己真的被關進大牢,那不是任憑秀英拿捏?不行,絕對不行!田貴蘭在越想越覺得可怕。
我不能進大牢,不能讓秀英有機會報復我。田貴蘭的腦海中不斷迴盪著這個念頭,整個人陷入了極度的恐慌之中。
田貴蘭“撲通”一聲重重地跪在王富平面前,眼淚瞬間奪眶而出,聲淚俱下地說道:“我真不是故意的,二棍兄弟,富平妹子我知道錯了,您消消氣,求求您大人有大量,饒了我這一回吧。”
田貴蘭的身體不停地顫抖著,雙手緊緊抓住王富平的衣角,哭得那叫一個悽慘。
“你想想,若是我真的下了大牢,你們也得不到什麼好處呀。要不就按秀英說的,我賠錢,再照顧綵鳳一些日子,等她身子好轉了你們再接回去,您看成不?”
田貴蘭抬起頭,眼巴巴地望著王富平,眼中滿是祈求和討好的神色。
她一邊說著,一邊不停地磕著頭,額頭都磕紅了,全然不顧自己的狼狽模樣。
“富平妹子,我保證會好好照顧綵鳳,不會再讓她受一點委屈,您就給我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吧。”
田貴蘭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那模樣真是可憐又可憎,她的聲音已經變得沙啞,臉上的妝容也被淚水衝花,看上去十分狼狽。
王富平一臉迷茫地看向秀英,眼神中滿是詢問之意。秀英微微點了點頭,王富平這才答應了田貴蘭。這場鬧劇終於收場,然而馬家和趙家都沒落到好處。
在第二天,天剛矇矇亮,馬二棍就帶著全家老小,大包小包地一起搬到了趙家。
馬二棍一臉的怒氣未消,嘴裡還不停地嘟囔著什麼。一家人浩浩蕩蕩地佔了趙存糧和田貴蘭住的主屋,絲毫沒有客氣的意思。
而田貴蘭儘管心中有萬般不情願,但也不敢有絲毫的違抗,每天還是盡心盡力地好好伺候著。
她的臉上帶著勉強的笑容,手上的活兒卻不敢有絲毫的懈怠,心裡卻在暗暗叫苦。稍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