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覺。
他覺得眼角有些溼濡,用手摸了摸,竟然嚇得哭了出來。
像是某種訊號,混混們計算著是站在原地被揍扁還是一起衝上去的勝算大,最終數學不太好的他們選擇了後者。
戶枝以一敵三,打得遊刃有餘。
最初領路的混混見勢不對,猛地抽出腰間的麥克風,大喊道:“不許動!”
聲音篤篤地敲打在神經末梢,戶枝反倒鬆了一口氣,不枉此行。
他摘掉夾得耳垂都疼了的耳飾,一腳踩在混混的肩膀上,居高臨下地審問道:“你的麥克風是從哪裡得來的?”
耳機裡,五條悟說:“ol~”
戶枝無奈地轉過頭:“老師,有話能當面說嗎?”
站在巷口的五條悟懶懶地伸了個腰:“我怕搶了你的高光時刻。”
小混混們這才驚訝地發現少年身後竟然悄無聲息地跟了另一個人。
黑吃黑?
混混一號不甘地問道:“你們是哪個組的?”
戶枝答:“前犬金組。”
現在是凌晨十二點,地點是遠離市區的小巷。
“我什麼都不知道!住手……拜託下手輕一點啊!”
伴隨著陣陣慘叫的是重拳打在人身上發出的悶聲。
鼻青臉腫的小混混拋棄了尊嚴,涕泗橫流地不斷求饒,可以預見的並未起到任何效果。
被牢牢捆綁住鎖在後備箱內,除了捱打,他不能做絲毫反抗,打他的人是一名面色蒼白的瘦削男子。
“你們的上級到底是誰?”男子再次問道,同時一拳打到混混的肚子上。
小混混頓時覺得腸子都攪到了一起,事實上在過去的半個小時內,他已經接受了無數次這樣的攻擊。
負責拷問的男子隨手拿起車裡的鋼管,緊接著便出現了驚人的一幕——
手臂粗的鋼管猶如一個紙筒,被輕易的折成了兩段。
騙……騙人的吧!
冷汗自小混混的額頭流下,他看到那個力量驚人的男子,將鋼管扔下,活動活動手腕,然後一拳朝他揮去。
表情因極端的痛苦而扭曲,猶如被掄圓的鐵錘直接砸到身上,他甚至聽到了骨頭斷裂的聲音,那瞬間,小混混受到的衝擊力,是男子數拳加起來也無法比擬的。已經完全喊叫不出來的小混混,砰的一聲倒在車上,蜷縮起身子,痛苦地顫抖。
“哦~真是硬氣啊,一聲不吭,我開始佩服你了。”
不,那是他已經疼的說不出話來了。男子低啞的聲音此刻在小混混耳裡已與魔鬼無異,而男子的下一句話更是讓他驚恐地瞳孔放大——“那我就打到你出聲好了。”
不,不,會死人的!
接下來的時刻,小混混經歷了人生難以忘記的驚悚時刻。被尖刀抵住眼睛的瞬間,受盡折磨的小混混,終於使出全身的力氣喊了出來——
“我說,我什麼都說!”
十分鐘後。
鈴木席抽出胸前的手帕,擦了擦手,走近一輛黑色的轎車。
轎車副駕的車窗搖了下來,露出狗卷淵的半張臉。
“招了?”
“抱歉,他是個雜魚,沒什麼可用的情報。”
“你的時間不多了。”
“抱歉。”
狗卷淵冷哼一聲,搖上車窗。
鈴木席的眼睛閃過捉摸不透的流光。
怨恨
廢棄工廠的室內,鮮明的顏色跳躍在淺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