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的椅子。
五條悟腳勾著桌腿穩住平衡,在空中揮了揮手,懶散地說:“我就是他們的監護人,有什麼事情對我說就可以了。”
巡查長的額頭上蹦出一個“井”字,太囂張了,目無法紀!
戶枝嘆了口氣,決定親自結束這場鬧劇。
“我聯絡了校方的監督,他馬上就到,”戶枝強調道,“請您放心,他是一個可以正常溝通的人。”
東京咒高,一年級師生五人,於意想不到的情況,在警署完成了首次全員會面。
伊地知接到戶枝的第一條資訊時,本著對少年的充分信任和良好印象,他的第一反應是這位三好學生行了見義勇為之事。
當第二條資訊告知五條悟也在時,伊地知的第二反應是,完了,難得的好苗子也被汙染了。
直到第三條資訊,“五條老師被人舉報誘拐未成年人”,伊地知已經有些混亂了。
他一方面覺得五條不是這樣的人,另一方面又覺得五條這樣的人做出什麼事情來都不稀奇。
伊地知忍住胃部的抽疼,問少年:未成年在哪,怎麼樣了。
少年回覆:都在警署。
都?!五條悟到底做了多孽啊!
伊地知顫抖地拉開抽屜,尋找止疼片。
戶枝:新生好像流落街頭了,您過來的時候,能順便接一下ta嗎?
伊地知:……
伊地知自我催眠,說不定是誤會,現在提辭職為時過早。
憑藉著無與倫比的職人精神,伊地知迅速調出證件,聯絡警視廳高層,驅車前往原宿,找到暴走中的釘崎野薔薇。
然而這份堅韌,在五條悟沒事人似的發問中破裂了。
“哎呀,伊地知你怎麼來了?壓力再大也不能違法犯忌哦。”
辭職報告今晚就寫起來吧。伊地知冷靜地扶住鏡框。
戶枝站起身:“伊地知先生您來了。”
伊地知撥出一口氣,還好,有戶枝這樣的學生在,咒高還有未來。
他沒有忽視巡警們帶刺的視線,自己好像被歸為“犯罪團伙”了。
“你們好,我是監督伊地知潔高,這裡是學校的文書,五條先生的教師證……”
透過內部系統核查檔案屬實後,巡警們的猜疑並沒有消失,巡查長拉著伊地知審訊了將近四十分鐘,女巡警則對學生們普及安全意識,諸如“即使是學校的老師也不一定都是好人,面對不合理的要求要懂得說‘不’”。
替罪魁禍首挨訓的伊地知敢怒不敢言,麻木地應著“您說得對”、“我們一定改進”之類的話。
從警署出來,天都黑了,旁觀者個個精疲力盡,兩位當事人反倒吃了零食,喝了飲料,精力充沛。
“辛苦您了。”戶枝向伊地知道謝。
“哪裡,應該的。”伊地知挺直了背脊。
雖然給五條悟善後很折磨人,但是因此獲得學生的信任到也不全是壞事。
“接下來你們是直接回學校,還是另有安排?”伊地知問。他的車子最多載三名乘客,如果回學校的話,得另外叫一部車子了。
“我們年輕人當然是要過都市夜生活了,”五條悟輕飄飄地說,“伊地知你自己回去休息吧。”
“五條先生我和你年紀差不多吧。”伊地知說。
虎杖震驚:“伊地知先生你才二十多歲嗎?!”
他用自以為很小聲,實際上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的音量,咕噥道:“我還以為伊地知先生已經三十了。”
伊地知倍感受挫:“我看起來很老嗎?”
戶枝體貼地安慰他:“伊地知先生只是看起來面容憔悴,這不是您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