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銘遠得了訊息,知道戚氏母子來了京城,告御狀揭露養私兵之事,汪夔被停職思過,他在書房轉了好幾圈,立刻召集幕僚議事。
沈銘遠有位心腹名叫裴帆,他思慮再三,咬著牙提議道:
“殿下,還請您早做決斷,那譚懷璋揪著拐賣人口案不放,若汪尚書豢養私兵之事出來,殿下必然為陛下所猜忌,再不斷臂求生就來不及了!”
也有人厲聲斥責,反駁裴帆的說法:
“你這話太過荒唐,如今不過剛有點苗頭,你就讓殿下斷臂求生拋棄尚書府,若事實證明,兵部尚書府豢養私兵之事,不過是空穴來風,你將殿下至於何地?
再說了,汪尚書乃殿下親舅舅,若殿下此時拋棄了尚書府,你讓跟隨殿下之人,如何敢忠心追隨殿下?”
裴帆急得直跳腳,“大丈夫當能屈能伸、該舍則舍,這話還是汪尚書教導殿下之言。
你若優柔寡斷,讓殿下失去了先機,保不住尚書府不說,說不好連殿下也摺進去了。
到了那個時候,你看看那些跟隨殿下之人,有幾個會對殿下忠心耿耿?”
幕僚言論兩極分化,在書房爭執不休,沈銘遠詢問鄭鐸,
“尚書府這事,你怎麼看?”
鄭鐸猶豫了一瞬,咬著牙說道:
“主子,近日後宮瑤光殿獨寵,陛下讓端王協理兵部,今日又透過一樁風月之事,把豢養私兵之事揭露出來,卑職懷疑陛下鐵了心動汪家。
殿下作為皇子,無論何時何地,自當為陛下分憂,否則,……”
否則,二王府或許從此跌落塵埃,這句話,鄭鐸並不敢說出來。
沈銘遠想了想,以汪夔的為人,保不齊已經做了最壞打算,他把所有人趕出房門,在書房沉默良久,最終叫來鄭鐸和裴帆,
“傳令給程建宏,說本王已經安置好他的家人,讓他歸案吧。
鄭鐸,你告訴程建宏,讓他把拐賣人口所有事情,全部栽到舅舅身上。
既然舅舅已經豢養了私兵,蝨子多了不咬人,也不在乎多一條拐賣人口的罪名了。”
看到沈銘遠做了最有利的選擇,裴帆喜上眉梢,
“殿下放心,在下會配合鄭統領,把殿下從拐賣人口案中摘出去。
只要沒有確鑿證據,虎毒不食子,殿下就算要受罰,皇子的身份總還在的。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沈銘遠頹然擺擺手,“好,就這麼辦吧。
吩咐管家,給本王拿兩壺酒來。”
當天晚上,聽說沈銘遠喝得酩酊大醉,在二王府耍酒瘋,嘴裡不停大喊大叫,
“本王就想當個逍遙皇子,舅舅,你為何要害本王?
父皇,兒臣冤枉,兒臣冤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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