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汪夫人陰狠的眼神,那婆子喉嚨哽了哽,硬著頭皮說道:
“門外來了一對母子,那孩子約莫十來歲,說是汪大人流落在外的骨血,如今上門要認祖歸宗。
夫人,你快出去看看吧。
剛才二小姐得了訊息,已經帶著丫鬟婆子衝出去了。”
汪夫人聽了這話,當即彈跳起來,
“好哇你個汪夔,想方設法打壓我孃家,原來是要給新人騰位置?
來人,跟我出去,老孃只要不死,那外室子別想進門!”
汪夫人帶著丫鬟婆子,氣勢洶洶出了府門,發現門外亂成一團。
都不用汪夫人出手,她的好閨女汪曉彤,已經帶著丫鬟婆子,對那母子倆拳打腳踢,
“給我打,打死這兩個心腸惡毒的玩意,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竟敢訛詐我爹?”
那婦人護著孩子,披頭散髮嘴角流血,將孩子牢牢護在身下發出一聲聲慘叫。
那孩子一邊掙扎,一邊歇斯底里大喊大叫,
“汪夔,我要殺了你,你個始亂終棄、不仁不義的玩意,瞧你都養出了什麼貨色?
我娘若有個好歹,我殺你全家!”
正在這時,京兆尹嶽謹親自帶人前來,他一聲厲喝之下,早有捕快衝上前去,把尚書府的丫鬟婆子拉開。
嶽謹看了看悽慘狼狽的母子,眉眼冷厲詢問汪夫人,
“汪夫人,本官接到有人舉報,說貴府光天化日之下動用私刑,要置一對母子於死地,還請汪夫人解釋一下,你為何如此蔑視法度啊?”
看到嶽謹來的如此及時,汪夫人嘿嘿冷笑了一聲,
“嶽大人還真是個好官,今日這一齣戲,莫不是嶽大人一手操縱,就想拿捏我尚書府?”
嶽謹氣得一甩衣袖,“本官一天到晚忙得很,才不像汪夫人這般,整日裡就想著謀私利!”
關於印子錢一案,即便嶽謹做了判決,他也心知肚明,汪夫人的孃家兄弟,不過是汪夔扔出來的棄子,今日他敢說這話,是知道汪家的報應,已經快要來了!
汪夫人氣得渾身發顫,她虛點了點嶽謹,最終忍下一口惡氣,
“還請嶽大人明鑑,既然這對母子是我汪府之人,今日不過是家務事,就不勞嶽大人費心了。
來人,攙扶這兩人進去,有什麼事,咱們關起門再說。”
汪府的護衛答應一聲,就準備從京兆府捕快手中搶人,那個孩子突然高呼道:
“老子不認親了,這樣藏頭露尾的孬種父親,老子才不要他當我爹。
娘,咱們不進去,咱們要進了那道門,保不齊就被他們活活打死了!”
那婦人抬手一抹,把嘴角的血擦了,對嶽謹撲通一下跪了下去,
“稟大人,民婦要伸冤!
那汪夔藉著辦差之便,花言巧語欺騙民婦失了身,事後逃之夭夭讓民婦受盡白眼。
可憐我兒生下來就沒爹,民婦原以為上門認親,可以給孩子一個依仗,沒成想這汪府的門還沒進,就有人想對我們母子除之而後快。
民婦告汪夔誘拐良家女,對民婦始亂終棄,懇請大人主持公道。”
嶽謹心裡很苦!
想到端王派人來傳話,讓他務必出面保住這對母子,還要給母子倆伸冤,他弓著腰抬手虛扶了一把,
“汪尚書是否誘拐良家女,對你始亂終棄,本官尚無證據不好下結論,但今日汪家擅自動用私刑,本官確實親眼所見。
你這個案子,本官接了!”
嶽謹已經豁出去了,不管這汪夔最終能不能被拉下馬,反正他已經得罪過汪夔,也不在乎得罪第二次了。
正在這時,附近傳來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