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魔女中,只有星之魔女還在。雖然知道星之魔女也有可能和很普通的小妖魔生下女兒。”千里說,“但確認你是南國小殿下後,你母親是星之魔女的可能性更高了。”
是了,星之魔女愛上鳳主,完全符合邏輯。
鳳主丹啟,名副其實的大妖,八百歲的老傢伙,六邊形戰士,配星之魔女,天造地設。
“在餐廳吃飯那天,我就已經確認,你是鳳主的女兒了。”
“我是怎麼暴露的?”蘇燈心問他。
她衣服渾身上下加起來不過百,連電動三輪都騎上了,坐沒坐相站沒站相,除了亮出雙劍和翅膀,別的也沒暴露什麼吧?
“很好猜。”千里說,“你和我剛來上大學時一樣,一直在觀察模仿周圍的學生。”
觀察他們拿筷子的姿勢,模仿他們吃飯時隨意講話的樣子。
還有,生活常識差,思維不同頻,有些話可能其他人不在意,但他能聽出來是刻意的偽裝。
坐下和起身時的小細節,儘管散漫隨意,但她還會習慣性做到無聲無息。
講話時能不自覺控場,讓白及從主講變成報告,她聆聽時的姿態,他甚至能看到她平時在棲梧宮聽下屬彙報的樣子。
最好玩的,是她把身世跟偽裝的方法,當談資開玩笑般的講出來,發現沒被拆穿後,那得意的小表情。
“……你果然很腹黑。”蘇燈心道。
但除了他,應該沒有其他人看出來了。
“所以,你其實也知道我的那雙劍吧。”蘇燈心眼神熱切。
“你父親的名字在劍柄上刻著。”
他一眼就看到了,是絕好的兵器。
“是嗎?啊……送我之前,一直是我爸的收藏品。”蘇燈心搖頭感嘆道,“怪不得你當時沒反應,只問我開刃了沒。”
原來早就知道她是誰。
看來只有歲遮一個笨蛋。
蘇燈心想起從他身上剝走的吊墜和耳飾,摸口袋要還他。
“你在找這個?”千里從領口勾出了那根吊墜。
“出本後,東西就自動歸位了嗎?”
是這個道理,書中是另一個世界,與他們所在的真實互不影響。
“這應該是我母親的東西。”他握住這個吊墜,閉上眼睛感受了熟悉的波動。
“她留給你的?”
“不,是我在那位夫人脖子上看到的。”千里說,“有次新年聚會,她一反常態,穿得很素雅,佩戴著它。”
那天莫名的,他很想親近那位夫人。
那位夫人微微笑著,捂胸口彎腰,摸他腦袋的時候,他明白了那份想要親近她的衝動從何而來。
聚餐結束後,他去和那位夫人道晚安。
“這是我母親的嗎?”
從那位夫人驚慌又尷尬的表情中,他得到了答案。於是他伸出手,禮貌道:
“能把它給我嗎?如果它是的話。”
與其讓他不體面的偷,這種直白的討要更適合他。
蘇燈心回想了之前摸到這根掛墜的感覺。
“我好像沒什麼感應。”
“那是在書裡。”千里微微傾身,吊墜懸在她眼前,示意她再摸摸看。
蘇燈心捏住了這枚吊墜。
一種奇特又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頭。
如同博物館中的氣味,很難說清理由,但空氣似乎要重一些,彷彿當真在這空氣中,懸浮著許多看不見的,名為過往的不可名狀之物。
她的腦海裡,印入了一抹淺淡的身影。
她站在世界一角,哼著古老的曲調,銀髮沾雪,銀色的碎光浮動著。
活動室內,歲遮東一拳西一腳的講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