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蘭嚇的嗷嗷大叫,回頭見是步溪客,又氣又羞,把身邊能扔的東西全朝他扔去。
“你做什麼!怎麼進來的?”
步溪客哈哈笑了起來:“嚇到了嚇到了,真是抱歉。”
他摸了摸晴蘭的頭,坐下來,把信給了她:“我只是忽然想回味一下翻窗來見公主的滋味。”
晴蘭的臉紅透了,她趕忙束好衣帶,雙手拍了拍臉,拆開了信。
步溪客從背後抱住了她,下巴抵在她發頂,和她一起看信。
信只是太后的例行問安,並沒有說什麼重要事情,晴蘭看完,還未吩咐,步溪客就把筆墨紙硯放在了她手邊。
晴蘭提筆寫回信,剛剛寫到一切都好,步溪客開口問道:“所以你剛剛在看什麼?”
晴蘭手一抖,好字歪了。
她抖了抖眉毛,繼續寫。
步溪客:“是在看那兩座雪峰嗎?”
晴蘭:“閉嘴吧!!”
步溪客抱住她,在她頭頂笑了起來:“你是在比較,田地和雪峰誰更高嗎?”
晴蘭扔筆捂臉,嚶嚀起來。
步溪客說的不假,她確實是在比較胸和肚子誰比較高,她總有錯覺,自己的胸好像比之前……膨脹了些。
晴蘭把這些話跟步溪客說了,步溪客道:“你自己看不出就你問我啊。”
他撫摸著晴蘭的肚子,又捧著晴蘭的胸,笑道:“很明顯,經過一冬天的下雪,雪峰確實比之前大了一圈。”
晴蘭整個人要熟透了,紅彤彤的耳朵都在冒熱氣。
這月末,狐球有了要出生的意思,整日折騰著晴蘭。於嬤嬤入秋又病了一場,還未好利索,精神大不如從前,但交給別人她也不放心,因而天天拖著病體看護著晴蘭。
步溪客安慰道:“嬤嬤放心,我母親把燕川最有經驗的穩婆都找來了,何況還有太后送來的醫士,不會有事。”
嬤嬤擺擺手:“駙馬不用勸老奴了,除了這些,還有別的雜事,我不盯著她們做好心就不踏實。”
月初,凌晨時分,狐球終於肯動動身子了。
經歷一晚陣痛的晴蘭早已沒了力氣,步溪客擔憂不已,說什麼也不願意離開產房。
晴蘭淚眼朦朧,氣喘吁吁道:“……你走,你快出去……我,我自己生……”
步溪客搖頭:“我放心不下你,什麼都好,但不要趕我走,讓我陪著你。”
晴蘭搖頭:“別看……我不想讓你……讓你看到……”
“好。”步溪客動作迅速,拆了髮帶蒙上眼睛,抱起晴蘭,“既如此,我就不看。”
晴蘭倚在他懷裡,握住他的手,似乎有了點底氣,一邊哭一邊罵:“混球……你是想把本宮折磨死嗎?!”
於嬤嬤著急萬分,卻也能分神叮囑一句:“殿下,不可說這種鄙之言……”
皇都人有言語忌諱,一些重要的日子裡,不得口出粗鄙之言,以免撞了晦氣。
外間,步固和万俟燕坐了又站,站了又坐,神色焦灼。
皎皎被綁在將軍府,也十分著急,從晚上問到凌晨,公主姐姐還是沒生。
皎皎:“讓我去!讓我去!我是狐神欽點的福星,我若去了,那球兒立馬就滾出來了!”
可惜無人敢放她,最後還是江小七偷偷放了繩子,皎皎拍拍屁股,撒腿往公主府跑。
皎皎跑著跑著,忽然停了下來,呆呆看著前方慢慢升起的太陽,哇了一聲。
一剎那,朝霞放光,只覺高天彩雲緩緩壓向地面,與此同時,掛在東邊的一顆晨星越發閃亮,拖著銀輝,如雨滴一般,落入公主府。
皎皎:“……星星來了!!”
霎時間,天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