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說幾次,他便無需再為這四弟子操心了。
五個守門海獸盯著琅玕,忽然想起了什麼,一隻燈塔水母上前道:「琅玕殿下,您是什麼時候從門裡出來的,我們怎麼沒看到?」
琅玕皺眉:「我何時進門過,明明……」
應無愁伸手按住琅玕的肩膀,不讓他說話,對幾位海獸解釋道:「自然是我教導你們識字時來的,你們學得太認真了,沒注意大門。」
「是嗎?」章魚用觸手摸摸四個燈塔水母的腦袋。
「這下你們相信了吧?我是琅玕的師父,可以進入行宮嗎?」應無愁問道。
「自然沒問題!」海獸們道。
「這就好,」應無愁溫柔地對琅玕道,「徒兒,你到這邊來,為師有話要與你說。」
「好的。」琅玕乖乖地跟著應無愁游到一個無海獸的地方。
黑乎乎的海底,不見一絲光亮,琅玕飄跪在水中,熱淚盈眶道:「師尊,您終於醒了,您的傷勢如何了?」
「沒事了。」應無愁抬起手,溫柔地撫摸琅玕的頭頂,溫柔地拍拍他,溫柔地注入一股霸道的真氣。
「師……尊……」琅玕的問題還沒說出口,便在毫無防備地在這道真氣的力量之下暈倒,變為原形。
是一座狀若火樹,翠若青琅玕的盆景。
應無愁隨手將琅玕裝進袖裡乾坤中,滿意地笑了。
每次與岑霜落相處,都會被不懂事的弟子打斷。如今他先解決一個弟子,岑霜落便沒有暴露身份的隱患,便可與他好好相處,訴訴衷腸了。
這也是應無愁明知道岑霜落就在海底行宮中,卻依舊耐心在門口等待琅玕的原因。
他一定要先行解決隱患。
真弟子到來,假弟子害怕暴露身份逃走的情況,再也不會發生了。
應無愁回到海底行宮大門前,負手對海獸們說:「可以放我進去了嗎?」
「當然沒問題,」章魚讓開大門,「琅玕殿下呢?」
「我有事吩咐他去做,他先行離開了。」應無愁道,「我會在行宮內等他回來。」
「好的。」燈塔水母道。
應無愁順利進入海底行宮中。
他來到紅晶宮前,迫不及待的先開啟視覺檢視裡面的情況,卻發現他什麼都看不到。
紅晶宮內有古荒力量的殘餘,阻止了他的視覺與聽覺。
應無愁無法確定岑霜落的位置,只得推門而入,一間一間尋找小螣蛟的下落。
想想這樣捉迷藏的遊戲,也讓他有些興奮呢。
應無愁只覺得鮮血久違地沸騰起來,喜悅湧上心頭。
琅玕這些雕塑,對應無愁沒有絲毫影響。他曾斬靈重聚,神魂飽經磨難,這等情感上的衝擊,早就傷不到應無愁分毫了。
雖然無法使用鱗甲去聽與看,但在這紅晶宮中,還是能聽到正常的聲音的。
應無愁才走到走廊上,還沒有推開第一間臥房,便在走廊深處聽到開門的聲音。
他沒有開啟臥房們,徑直遊向那裡,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方才推門的人,自然便是岑霜落。
岑霜落看過那九尊雕像後,神情有些恍惚,一時間甚至沒有心思去尋找龍血石。
他在黑龍雕塑的房間不知呆坐了多久,結合夢境與雕像,思考他夢到的一切,究竟是對未來的預知,還是已經經歷過一次?
劍冢山跨越千年的相遇,讓岑霜落明白一件事,在修真界中,時間並不一定是從前向後流動的,總有些力量,能夠讓某個人的時光倒流,或許也可以重啟某一段歷史。
他曾聽過一些傳聞,在某些古荒小世界中,時間便與九州大陸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