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也開心地發出叫聲。
應無愁想說「因為我不知煉化了多少類龍一族的生靈,你們螣蛟一族也不例外」,但見這小螣蛟傻乎乎只會笑、粘人的樣子,便沒了興趣。
這螣蛟體內有一股龍族的霸道真氣,大概亂吃東西,腦子被燒壞了,嚇唬他,他也聽不懂。
「你運氣好。」應無愁攤開手,將小螣蛟放在腿邊的石臺上,「我正在努力糾正以往的錯誤,發誓不再煉化任何生靈,你走吧。」
應無愁喉結滾動,似乎在用極大的毅力剋制著內心的殺意。
岑霜落歪頭望著應無愁。
應無愁嘆口氣,指了指身後道:「我這片山壁背面,有一個很大平臺,足夠你變成原本的大小修煉,儘快煉化體內的龍氣吧,否則腦子真的要傻掉了。」
於是他仰起頭,明明看不到的眼中滿是銳意,他對那些籠罩在他身前的劍說:「讓一讓。」
劍陣分出一條路,應無愁用手拖著岑霜落,將他從那條路中扔了出去。
「別貪玩,儘快修煉。」應無愁道。
一股勁力託著岑霜落,讓他飛到後山平坦的巨石上。
岑霜落此刻有些傻,但他還是很聽應無愁的話的,應無愁讓他修煉,他便立刻修煉。
他化身為巨大的白色螣蛟,盤在岩石上,本能地吸收著內丹的力量。
岑霜落感受到這裡很安全,所有神劍全部被應無愁吸引走,外面又陣法保護,即使他入定也不會有人打擾。
他很快入定,七個日夜後,真氣在體內運轉一個周天後,岑霜落睜開眼睛,龍氣暫時被壓制,他的腦子清醒不少。
但這只是暫時的,大概一個時辰後,暫時壓制下去的龍氣還會衝上腦子,他又會變傻。
好在岑霜落還記得他變傻期間遇到的事情。
應無愁的狀態與他熟知的應無愁截然不同。
這是一個充滿殺意,心魔纏身的應無愁。而且目不能視,耳不能聽。
但他的功力深不可測,強到一個遠超修真界可以承受的程度,而岑霜落認識的應無愁只有境虛期,身體也很虛弱。
岑霜落還記得有關應無愁的傳說,這個人第一次出現在修真界,就是七百年前,制服了當時正成魔微生隱,收微生隱為自己的大弟子。
那時的微生隱已經是大乘期高手,且修習了一門「瞞天過海」轉移天雷的邪門術法。只要他自己不想渡劫飛升,就可以將天劫轉移到其他人身上,發揮出大乘期修者的實力。
微生隱統一了邪道修者,建立了魔門宗派,被人稱為魔尊。
一時間修真界魔漲道消,正道高手不是被天雷劈死就是重傷閉關,沒有人敢挑戰微生隱的威嚴。
七百年前的修真界,是微生隱的天下。
直到那一日,一個叫應無愁的散人來到微生隱面前,兩人經歷了一場驚天地泣鬼神的戰鬥。
那一戰打了足足三年,三年後,微生隱的法力倒退成築基期,被應無愁拎在手中,於擎天劍派試劍臺上開了一場正魔大會。
那場大會上無人出手,所有修者趕到那裡,只是聽應無愁說了一番話。
「微生隱死不足惜,但就這樣死去,太浪費了。應讓他贖罪,以一身靈力滋養滿目瘡痍的九州大地。」
「那要如何保證微生隱不會再禍亂九州?」有修者問道。
應無愁淡淡道:「我會監督他,直到他再次大乘。到時,我會讓他引動天雷,屆時是死是活,由天道來清算他的罪與功。」
「他只剩下築基期,你還要將他培養至大乘,是要做他的師父嗎?」有人問道。
應無愁愣了一下,旋即道:「你們說是師父,那便是師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