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經理都看不下去,郭麗麗走後對她說:「你這也太嚴肅了,就不能對人家和善點?」
「現在她還是學習期,難道要和和氣氣的大家一起玩耍嗎?剛畢業的學生本來就心氣不定,要儘快適應職場節奏。」明悠收拾著桌上的檔案,手機突然亮了一下,她扭頭一看,是某寶的推送訊息。
眼睛裡的亮光驟然熄滅,隨即她苦澀地扯了扯唇。
電話號碼和微信都拉黑了,不可能再收到那人的訊息,她在想什麼呢?
她對吳經理說得振振有詞,其實也是實在沒心情對人笑逐顏開。
——
容斐和宋嶼一對難兄難弟,在容斐家的酒窖裡喝得昏天黑地。
「你說,咱倆怎麼這麼可憐啊?」宋嶼咯咯地笑出聲來,「果然做人還是不要太走心。」
他仰著頭,唱起一首過時了的老歌:「為何多情的人總被無情的傷,付出真心換回狼狽的模樣,為愛背負的傷,折斷了翅膀,你的諾言叫我怎麼才能遺忘……」
容斐譏笑著,打斷他:「你丫談過戀愛嗎?」
宋嶼臉色變了變,抿唇:「誰說我沒談過?」
容斐想起來什麼,繼續笑:「你那也算。」
「怎麼不算?」宋嶼反駁了一句,許是酒喝多了,眼眶微微泛紅。
容斐拍拍他肩膀,不再打趣,給兄弟倒了一杯酒。
做人真的不要太走心,容斐捏著酒杯杯柄,默默贊同他剛才的話。
顧清姿娶就娶了唄,大美女一枚,就算不是靈魂伴侶,好好過日子也不虧。宋嶼做不到。
忘掉明悠,他也做不到。
其實容斐骨子裡還是倔強張狂,和當年一樣。只要他認定的,任何人任何事都沒法改變。
當年不止一個朋友問過,他到底為什麼偏偏喜歡明悠。
漂亮的姑娘千篇一律,明悠很特別嗎?漂亮的千金小姐也有很多,潘媛媛就是其中一個,還對他情根深種。
容斐都有統一的回答。
他反問那些人:「知道老子為什麼要寫《道德經》嗎?」
對方自然被問住。
他接著說,不緊不慢,笑意透著幾分狂狷:「因為老子願意。」
————
公司成立翻譯部,明悠直接被調出去當了負責人。
她留學過義大利,義大利語和英語都不錯,大學時還自學過一些小語種,雖然不精,但能基本交流。
她最近很忙,忙得已經幾乎忘掉容斐這個人,可每天晚上看著房間裡那個狐狸公仔,就好像盔甲被卸下,脆弱的面板暴露在盛滿過去的空氣裡。
她只能強迫自己不停地工作和加班。
大年三十那天,她也在加班。爸媽都回老家過年了,她倒沒什麼擔心的,打算忙完就在公司睡一晚。
她的辦公室有休息間,是總監規格。
晚上八點多的時候,她忽然覺得有點餓,開啟抽屜,才想起來零食早就被吃光了,晚上吃的泡麵也是最後一盒。
沒抱什麼希望地開啟外賣軟體,發現居然有一家在營業,還是她鍾愛的一家麵館。
明悠點了一份重慶小面,一瓶可樂。
半小時後,陌生號碼打來電話,她空蕩蕩的肚子一暖,激動地接聽:「你好。」
電話那頭說:「你好明小姐,你的外賣到了。」
明悠愣了一瞬。
這聲音……也太像某人了吧?
心中暗嘲著不可能,她搖頭:「辛苦了,放在前臺吧。」
「前臺沒有人。」那人又說,語氣帶著從容的笑,「還有,我進不去。」
明悠差點忘了,大年三十前臺和保安也放了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