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疑心她是不是陽奉陰違,盯著她看了好幾眼,最後林諾受不了,從桌上抓個饅頭跑了。
“爸,我去上班了啊,你和媽好好的。”
正在看報紙的林父推了推黑邊眼鏡,他就是看個報紙,有什麼問題嗎?
來勸離婚
工作日的清晨是忙碌的,路上到處可見腳踏車大軍,車把上掛著網兜,網兜裡是老式的鋁製飯盒,孩子坐在後座,揹著綠色老布書包,脖子上繫著鮮豔的紅領巾。
林諾騎著一輛粉色的腳踏車混在其中,風吹起她飄逸長髮,她沒忍住,笑裂了。
這上班方式真……健康啊!
她任職的學校是一所村校,青西村下轄十幾個村莊的孩子都在這邊唸書,整個青楊鎮除了一所中心小學,像這樣的村校還有好幾所,原主當初師範學校畢業被分配到這裡,一待就是三年,圖的也是個輕鬆穩定。
村校學生少,一到六年級一共就六個班,每個班平均不超過二十個學生。
她教三四年級語文,教孩子們認字背課文古詩,平時改作業開會備課,事情並不算特別多。
林諾上午講了兩堂課,午飯在學校外面的小店花1塊錢吃了碗小餛飩,下午忙開會備課,到五點下班,她記著林母的交待,沒回自己家,騎著腳踏車往老樹巷去。
楊臣和楊默的父親是一對兄弟,因此房子也建在一塊,兩堵牆挨著,楊默家東邊兩間,由於楊家老兩口跟小兒子住,所以楊臣家是西邊三間。
林諾將腳踏車停在門口,院子裡沒看見人,走近了倒是聽見有說話聲。
“你們就算不了解,總有耳朵會聽吧,外頭人怎麼說你們的,你們真就不曉得?說你們和楊默都是圖他們林家的錢,不然怎麼娶回來這樣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好,咱不往遠的說,就說上個月她在我兒子媳婦東屋那窗臺底下鬼鬼祟祟都叫我抓到多少次,你們說說看,有這樣的人麼,她臉皮咋就這麼厚不知道害臊呢,跑去聽人家夫妻房裡那點事,我也真的是說不出口我,”楊家小兒媳王綵鳳拉著臉,對於大伯哥和嫂子油鹽不進的態度厭煩,“早知道問你們也問不出什麼,反正我家楊臣回來跟我商量了,宋嬌這次人雖然沒事,受到的驚嚇不小,她是怕了林諾,也不想在家裡瞧見她,你們給句痛快話,楊默這婚能不能離!”
林諾真不是想偷聽,關鍵這場合她現在進去合適嗎?
猶豫了下,她暫時在門外沒進去。
只見屋裡白熾燈發黃的燈光下,她的婆婆許娟乾瘦修長的手搭在桌上,聲音輕柔卻堅定。
“楊默的婚事由他自己做主,我和大民不會干涉他的感情。”
“照你這麼說是楊默不肯離婚?”
驚訝之下,王綵鳳聲音都變了調,又尖又利的鑽進林諾耳中,刺的林諾耳膜發疼,一時也是又好奇又震驚。
楊默不肯離婚?
為什麼?
屋裡,許娟輕柔的聲音還在講述,“昨天夜裡楊默回來了一趟,他沒有提離婚的事,還說小諾已經知錯,讓我們別怪責她,其實就算他不交代,我們也不會責怪她,小諾年紀小,對待感情一腔熱情,做事難免不成熟,等她慢慢醒悟,自然就會明白一時的衝動根本代表不了什麼。”
“算我眼瞎,平時怎麼沒看出來你這麼能說,跟我講大道理是吧,行,我說不過你,”王綵鳳這下是真氣著了,“你說的那些大道理反正我是聽不懂,我就知道不能繼續讓林諾這個女人留在咱們家,你不肯出面拉倒,我找楊默去說。”
王綵鳳站起來就走。
這麼短的時間林諾根本也來不及躲,無奈和王綵鳳碰了個面對面。
王綵鳳哪料到自己背後議論人是非,結果人就在面前,心裡驚慌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