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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以後對我好點啊!”
“嗯。”
楊默好像喪失語言技巧似的,只會重複說一個嗯字,字雖短,情義卻真。
林諾收到了,所以放軟了聲音,哄著一樣,“你也要注意休息啊,楊默,別太累著自己,我會心疼。”
……
時間來到下午。
這已經是程文卿手術結束之後20個小時,楊默還在路上沒有回來,從省醫院去火車站路途不近,他又要把人送上火車之後再回來,醫院這邊只有許娟坐著,長椅上還坐著其他家屬,到了這個地方的,病人情況不好,家屬也都很沉默。
突然傳來尖利的哭聲。
許娟本來坐了一宿加大半天,人都已經麻木了,卻被這哭聲嚇的一激靈,瞬間有種強烈心慌的感覺,不踏實,也坐不安穩,只能站起來來回走,緩解這種焦慮恐慌。
女人哭的越來越大聲,移動病床從另一邊的病房裡推出來出來,躺在上面的人被蒙上了白布。
年輕的女人扒著病床哭的死去活來。
“你死了,我咋活,我咋活啊——”
“你不能丟下我啊!”那淒厲的哭聲直扎人心肺。
許娟看了眼就不敢再看,閉上眼默唸了幾句好人好報,好人好報。
“程文卿家屬,程文卿家屬在嗎?”
正在這時,從病房區傳來護士喊人的聲音,受剛剛的影響,許娟 感動是它,冷漠是它,殘忍亦是它
兩天之後。
林諾驅車去火車站,順利接到了楊大民一行人,也第一次見到了這位傳說中人很好的小姑楊芬。
“她是楊默的媳婦。”楊大民給她介紹。
楊芬看著眼前這個衣裝精緻的女人,林諾不笑的時候顯得嚴肅,並不是那樣好親近,楊芬已經很久沒有出過落後的大山,錫城的變化翻天覆地,她不適應,因此顯得侷促,雙手揪著身上藍布棉衣。
“你、你好,”
“小姑,”林諾笑著走上前,主動給了楊芬一個擁抱。
又伸手摸了摸旁邊男孩的頭,“你也是,歡迎你回來!”
男孩露出一個靦腆的笑,兩團高原紅的臉,眼神純澈,看起來是個質樸的男孩,頓了頓,對著林諾說:“謝謝。”
並不是特別標準的普通話,帶著很重的口音。
林諾笑笑,對著楊大民說,“爸,我訂了賓館,你們先洗澡,換身衣服,然後我再送你們回老樹巷。”
既然是不好的過去,那就通通割捨掉。
林諾自有她的打算,老樹巷住著多少人,瞧見楊芬回來,誰還不想出來看個熱鬧,離家多年,雖然過的不好,但也沒必要叫人看了去議論,自家人知道楊芬的好,別人不會理解,只會用憐憫的眼神看她。
看看這個女人,哎呀,這是去哪個窮山溝溝來的,混的也太慘了吧。
楊芬帶著兒子第一次回來,尤其是這個叫根子的小男孩,他第一次走出大山。
這雙純澈充滿好奇的大眼睛,第一次看到的不應該是別人眼裡的同情和憐憫。
開了兩個房間,楊大民帶著根子洗澡,這邊一個留給楊芬用。
接到楊默的電話,林諾就著手給他們買了衣服,應季的買了好幾套,洗了澡頭髮弄乾,換上嶄新的衣裳,並不是過分時髦的款式,顏色也很低調大眾。但看著清清爽爽乾乾淨淨,大方簡樸。
“小諾,我能這麼叫你吧,”雖然相處的不多,楊芬也能看出來這漂亮的姑娘是個好心腸的,久未歸家的心情忐忑複雜。
尤其她是外嫁的姑娘,既要害怕孃家人不容她和她的孩子,還要擔心同村人異樣的眼光,她知道林諾這麼做是在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