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想要保護的人,我只是不想像蛆蟲一樣噁心的弱者欺凌弱小。」猗窩座搖搖頭,他跟中原中也還是有著不同。
「算了,懶得跟你爭辯……」中原中也揉了揉頭髮,問道:「不等真純過來跟她道別嗎?」
「時間緊急,入夜我就要出發了。」天色暗下來就是最好的趕路時機,他必須要儘快趕往無慘大人所在的位置。
在道場呆的時間久了,他都要忘記夜晚才是鬼真正可以自由活動的時間。
……
房屋陰影的一角,虛弱無力的哭聲與斷斷續續的咀嚼聲混在一起。
「你在難過什麼?」輕快自然的男聲笑道:「不是你說活在這個世上太痛苦了,承受不住夫家整日的謾罵責難想早些死去一了百了嗎?」
臉上掛著無憂無慮的笑容,面容俊朗和藹,發上頂著高僧般的帽冠,七彩般的眼眸中刻印著上弦二的字樣,口吻中帶著憐憫:「即將前往極樂的世界獲得永生,你應該感到高興才對。」
背部狹長的傷口讓她的哭聲變得虛弱斷續,「我、我是想死了一了百了……但、但不是以被吃掉的方式……」
大量鮮血自她身下蔓延,瞳孔開始渙散,臉上的惶恐驚懼之色都無法收回,眼睜睜看著面前的男人吃掉戴著蝴蝶髮飾的少女,狠狠將她的手撕扯下來。
悽厲痛苦的哭喊讓追蹤著惡鬼的蝴蝶香奈惠握緊手中的刀,大量的空氣順著吸氣流入口中,她疾跑過去揮出日輪刀,快速劈斬過的刀刃如繁花盛開,帶著凌然的氣勢襲向童磨。
握著斷肢遠遠跳躲開,童磨驚喜道:「啊,是可愛的女孩子。」
蝴蝶香奈惠單膝蹲下,視線緊緊鎖定著童磨,手輕搭在受傷的女人身上:「你還好嗎?請再堅持一下,我會帶你去治療的。」
被撕扯下手臂的女人呼吸一點一點弱下去,她艱難勾了下嘴角,連話都說不出來就斷去了氣息。
「哎呀,死掉了。」
童磨用手中的鐵扇點點下頜,憐憫可惜道:「她常年被丈夫家暴,已經不想活下去了,你剛剛說的話反而讓她乾脆咽氣呢。」
蝴蝶香奈惠合攏上她睜大的眼睛,握緊手中的日輪刀:「所以你就殺了她嗎?」
可她剛剛張口想說的,明明就是求救的話。 br /
「嗯?你聽不懂嗎?她是被你說要帶她去治療的話氣死的哦……」童磨捧著臉,七彩的眼眸流下清澈的淚水,喟嘆道:「多麼可憐的女人,生前被丈夫家暴,死後也不能去極樂的世界。」
「極樂的世界?」蝴蝶香奈惠的眉心止不住皺起。
「就是被我吃掉,跟我融為一體獲得永生的極樂世界啊……」童磨翻手拿出一隻蝴蝶髮飾,驚喜道:「這孩子是跟你一起的嗎?你們頭上的蝴蝶髮飾都是一樣的呢。」
惡鬼的話還在不斷挑動她的神經,「那是個很可愛的女孩子喲,為了保護她就算害怕顫抖也揮刀向我砍過來。」
「花之呼吸的味道,好像真的會帶著花香呢。」他舔了一圈唇邊,像是在回味又像是在笑。
是蝶屋的女孩子才有的髮飾。
蝴蝶香奈惠強忍著心中的悲痛,向他揮刀:「你是在自欺欺人嗎?」
被惡鬼殘忍吃掉的人,怎麼可能會感到幸福、前往所謂的極樂世界,她們彌留之際眼中流露出來的痛苦、對生的渴望讓蝴蝶香奈惠難過哀痛。
縱使明白有的鬼成為鬼是身不由己,但絕對不包括面前的上弦鬼。
華麗而冰冷的蓮花迎面撲來,帶著冰寒的氣息與霜冷,童磨歪頭笑得天真:「自欺欺人?我可是在救贖她們呀。」
自幼時成為萬世極樂教的教主,傾聽無數教眾的痛苦、不得解脫,他就認為死才是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