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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瑾舟還維持著之前的表情,眼神卻有瞬間的茫然。
“你自己看。”醫生賣了個關子,笑呵呵地把單子給到他手裡,拍了拍他的肩膀自行離開。
傅瑾舟低頭看去,診斷單上清晰寫著——
[臨床診斷,孕六週。]
51
傅瑾舟……哦不,或者是說司臨,他並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
他和雙生弟弟司越被丟棄在一個雪夜。
拾荒老人將他們撿起,後送往福利院,自懂事起,親情一詞尤為陌生。
曾是有人想收養他的。
不過院長並不肯放人,年幼的司臨聰明靈慧,各方面都可以為當時的福利院創造價值。直到傅家夫妻的造訪,更大的利益讓她選擇將他捨棄。
在他短暫的生命中,他並沒有得到過愛,也從未妄想過擁有一個生命。
此刻,輕薄的紙張,印著一個與他有關的血脈的存在。
傅瑾舟小心翼翼捏著那張紙,神色倏然恍惚。
他是想殺了她的。
心中一瞬間的猶豫讓這個念頭有所動搖,他又把腦海中的記憶翻來覆去地看,包括昔日的海誓山盟都像是親身經歷,清晰到不用回憶便能脫口而出。
傅瑾舟突然分不清,那些所歷經的往昔到底是這幅身體原來的靈魂,亦或者就是他自己。
也許……他是愛她的?
“……傅瑾舟。”
徐喬醒來了。
她迷迷糊糊半眯著眼,神態平和,看向他的目光也沒有之前的冷漠恨意。
傅瑾舟知道,她再次忘記了。
不知為何,他竟然離奇地鬆了口氣。
傅瑾舟收到檢查單,伸手過去握住她。
徐喬鼻子動了動,熟悉的消毒液的氣味讓她神經緊張,“我來醫院了?”
“嗯,你有些發燒。”
徐喬回憶須臾,“我記得……我們去了韓青老師家裡。”
她的記憶從中間開始中斷,過程隱約還保留了一些記憶,可是那些畫面像是被人潑了一桶濃稠的漆,看不清晰,也並不連貫。
她還在發燒,腦袋昏昏沉沉的,明明剛醒然而又開始犯困。
“傅瑾舟,我想回家……”
徐喬反握住傅瑾舟的手,堅持不住地閉上眼睛,“我想和你回家。”
[我想和你回家。]
她如此自然地說出這稀鬆平常的話語,卻讓傅瑾舟遲遲沒有動。
良久之後,他長長吸了一口氣,“好,回家。”
傅瑾舟抱著徐喬離開醫院。
到家後,看到徐母正在客廳等著他們,她像是蒼老了幾十歲,一天不到鬢角的頭髮就全花白了,身形枯槁,應該哭過了很多次,眼眶又紅又腫。
見徐喬依偎在傅瑾舟懷裡睡著,她想說的話硬是全被吞了回去。
“喬喬……沒事吧?”
傅瑾舟搖搖頭:“有點低燒,也許是刺激太大,她把今天的事情都忘了。”
徐母心頭一梗,苦笑喃喃:“忘了好,忘了也好……”
“我先把徐喬安頓好,媽你在這裡等我會兒。”
徐母點頭,重新坐下。
傅瑾舟把徐喬送回臥室,小心關好房門,這才下樓。
沒等他走到徐母身邊,徐母就開始落淚,一邊哭一邊哀求:“瑾舟,我們家小衍不可能會殺人的,這件事一定是哪裡弄錯了。你人脈廣,能不能……”
“媽。”傅瑾舟打斷她,“警方有沒有告訴過你。”
原本在哭啼的徐母頓時止住眼淚,看著他。
“警方找到了一本日記,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