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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病房出來,傅瑾舟簡單翻了下相簿,腳步停滯:“爸好像留了一張。”
徐喬探眸過去,果真,裡面有一處空缺。
她有些無奈,“估計是爸爸藏起來了,我回去拿。”病院管理嚴格,一旦發生這種事,以後很難再帶東西進來。
徐喬正要折返,傅瑾舟拽住她胳膊,調侃道:“算了吧,你可別把自己丟了。”
徐喬不開心地鼓了下腮。
“你在這裡等一下,我去拿。”
男人親了親她鼻尖,轉身重回病房。
簡單和護士說明情況,對方直接開門讓他進去。
徐父剛吃過藥,很平和地躺在床上,見到傅瑾舟的一瞬間瞳孔緊縮,身體卻因為藥物的原因無法動彈。
他則背對著鐵門,眼瞼低垂,笑著,上揚的弧度卻滿是嘲弄。
寂靜窄小的空間裡,皮鞋踩在地板上發出的聲音格外刺耳。
他不急不緩,從容不迫。
等到床邊,傅瑾舟直接坐下,緩緩翻開相簿,在兩張照片的夾縫之中取出一張照片。
“看,你的喬喬,你最寶貝的女兒。”
照片上的徐喬穿著紅裙,站在樹下笑容明媚。
徐父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一雙眼睛驚恐地瞪著。
傅瑾舟不緊不慢地又從裡面拿出一張。
“她死了。”
放大的視線之內,紅衣女孩沒有了頭顱,骨骼和神經血淋淋的暴露在外。
徐父呼吸急促。
傅瑾舟收起照片,很溫柔地撫摸著他的臉頰,表情是如此的溫潤無害,然而語似尖冰,每一個字都可以將徐父凌遲處死,“沒錯,三年前,那個女生是我殺的,用麻繩,不怎麼用力就勒斷了她的脖子。但是我沒經驗,我不知道怎麼辦,只能把她埋在山裡。”
“你是公安,你知道毀屍滅跡最好的方式就是大火,所以我製造了山火。”
徐父腮幫子抖動,長時間地不眨眼讓他眼球酸澀,淚水成行成行往下掉。
“還有李梅秀,劉珠珠,周婷,她們都是我殺的。但是不重要……”傅瑾舟逼近幾分,“下一個,就是你的女兒。”
“徐警官,你不該多管閒事。”
“如果你放棄追查那個案子,我就不會接近徐喬,也不會和她結婚,更不會……”他一字一句,“殺死她。”
打在身體裡的藥物成為了鐐銬,他被關押在名為身體的監牢裡不能動彈。
徐父恨,恨不得將眼前的惡魔碎屍萬段。
徐父悔,悔自己的無能與弱小。
藥物發作,一點點吞噬理智。
他顫著睫毛,最終陷入昏沉的睡夢之中。
傅瑾舟將徐喬的照片放在相簿空缺處,不動神色地收好斷頭照,起身走出病房。
“又聊了會兒?”護士問。
“嗯。”傅瑾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爸還想看照片,就陪著看了會兒。”
他笑時溫潤舒朗,鏡片下的眼眸仿若春風。
護士還年輕,靦腆地紅了臉,“徐老先生雖然變成這樣,但還是很羨慕他能有你這樣一個好女婿。”
“哪裡,我才是榮幸。”
寒暄過後,傅瑾舟先行離開。
窗外的紅衣女人還站在河邊,日復一日等待著永遠回不來的人。
他靜靜凝視,唇角的笑意收攏,最終結凝成冰。
32
近日多是雨水。
不大,雨線細細密密糾纏,落在地上暈開點點水漬。
徐喬待在辦公室,趴在窗前百無聊賴地看著樓下來來往往的學生。
各種各樣的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