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夏已經感受到了前方的女子身負蓋亞意識,於是收腹提氣,故意問了一句。
而在走廊上逃跑的黑澤憐在立夏出聲後,心裡一鬆,原來不是幽靈是人類啊。隨即又想起自己身後追趕著的幽靈,心又提起來。
“快跑!”
黑澤憐看著立夏纖瘦的身影,在路過立夏時拉住了立夏的右手,帶著立夏一起在走廊上奔跑起來。
被突然出現的女人拉著奔跑的立夏一臉懵逼,腦袋上的問號都要化成實質的了。然後立夏也感覺到了身後傳來的陰冷黑暗的氣息。
又是怨靈?立夏回頭,看到了一張難以言喻的臉。這張臉上佈滿了黑色的刺青,刺青的黑色都染進了眼睛裡,從脖子它伸出的雙手上的刺青可以看出,這個怨靈的全身都被刺滿了黑色的蛇狀刺青。
這些刺青也帶給了立夏熟悉的感覺,在日上山面對夜泉時一樣——都是未成形的此世之惡,所以這也是一個淨化怨靈的世界發展線……嗎……?
在拉著立夏的女性努力的奔跑下,立夏和她很快地又回到了立夏進門的大門那裡。
還沒等立夏開口說門打不開的話,立夏就看到原本幾乎與空間固定在了一起,紋絲不動的大門在這個女子的手裡被輕易開啟了。
立夏嚥下了準備說出口的話,看著這個跑出門還不忘拉著自己的女子,心裡確定了,這一定就是世界支柱了,這麼大的金手指,手裡也拿著一個攝影機,不是她是誰?
兩人跑出門後,都沒有注意到那個追逐的怨靈在女子的肩膀上劃下了一道劃痕。在怨靈被大門關在建築物裡後,立夏眼前突然模糊著亮起來。
再等他看清眼前的環境時,就發現自己睡在一個乾淨正常的小房間裡了,雖然是在地板上,但是立夏發現自己的右手依然被人緊緊地握著。
抬頭往右手看去,剛剛在沉眠之屋裡碰到的短髮女子正緊緊地握著立夏的右手,她在床上還沉睡著,在她的手邊還有著一個令立夏十分熟悉的攝影機。
聽著窗外的人聲和鳥叫聲,立夏僥倖自己可能已經脫離了那個神秘邪肆的大宅,不會再回到那裡去淨化什麼怨靈了。
“恩……”立夏看到床上的女子的動靜,她要醒了。
立夏下意識的躺下閉上雙眼,假裝自己還睡著。開玩笑,自己的房間突然出現一個陌生人怎麼像都覺得可怕好吧?自己現在不管怎樣,先假裝睡著降低威脅感總是沒錯的。
於是在黑澤憐在夢裡逃脫驚醒後,就發現了自己手裡緊緊握住的手腕。黑澤憐順著自己手裡纖細瓷白的手腕向下看去,就發現在自己的床邊地板上躺著一個熟悉的陌生人。
說她熟悉是因為自己剛剛做噩夢,在夢裡見過她,還跟她一起逃脫幽靈的追殺。陌生是因為其實黑澤憐只見過她一面,就在夢裡,而且還不知道這個突然出現的女孩子叫什麼名字。
對,在黑澤憐的眼裡,立夏就是一個毫無威脅的嬌弱女孩子。立夏對她的威脅還沒有她後來在床上發現的攝影機大。
看到了這個才夢裡出現的攝影機,黑澤憐此時才真正意會過來,原來自己到了都市傳說中的鬼地——沉眠之家。傳說只有思念強烈的人才能到達那裡與自己思念之人想見,所以自己對已經去世的未婚夫優雨的思念已經強烈到了被沉眠之家所吸引的地步了嗎……?
作為成年女性的黑澤憐想到在夢裡見到的未婚夫,如果一直這樣思念下去自己的後果會怎樣,她也依然會繼續下去,因為……只有優雨……自己只有優雨了啊……
黑澤憐看著躺在地上的“少女”,下床來到“少女”身邊,看著這個蒼白黑髮的“少女”心裡想著:她……也是因為思念才去到沉眠之家的嗎?這麼小的年紀就因為思念而走向死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