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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丘一破,便是東丘,而後是合州。
謝城主此刻斷不能明哲保身,他率先站出來道:“寧老弟不必心急,若真有那一日,合臨城定率兵馳援。”
楚城主也跟著表態:“寧兄有難處儘管與我說,我楚光顯人微言輕,卻也會盡力而為。”
寧城主忙起身道謝。
這可不是陸城主想看到的景象,他養精蓄銳這麼多年,是為了推翻朝廷,坐上皇位,豈能把力氣都用到那幫荒蠻子身上,正所謂鷸蚌相爭,漁翁得利,西北軍入關於他而言反倒是好事。
因此沉吟片刻,在幾位城主的注視下緩緩開口道:“西北臥薪嚐膽二十年,只這一波水賊就叫梁家傷筋動骨,力量不容小覷,我們不能同他們硬碰硬,依我的意思,還是要稟報朝廷,讓兗州帝師南下。”
楚城主悄然攥起手掌,強忍著怒氣道:“廣寧兄莫非以為兗州帝師仍是二十年前那般,鐵蹄所至之處戰無不勝,哼,十萬大軍,骨瘦如柴,指望他們不如指望神佛降世。”
“兗州不行,還有琿州,渝州,朝廷帝師百萬,區區幾萬荒蠻子,還不手到擒來。”
謝城主聽出陸城主的推脫之意,看了眼楚城主,笑道:“廣寧兄說的也是,朝廷怎會任由西北軍入關呢,我們不妨等一等,看看北邊的意思。”
陸城主滿意的點點頭:“這批水賊既然見了血,就不可能輕易收手,在朝廷表明態度之前,諸位便在我這沂都府裡留些日子,等風平浪靜了再回去也不遲。”
離穀雨那日僅剩不足一月!還不遲!
楚城主氣性難忍,再坐不住,乾脆起身告辭。
謝城主匆匆追上來:“光顯兄留步!我有話要說!”
“還有什麼可說的!他陸廣寧分明就是打定了主意要隔岸觀火!我倒是要看看,真打起來他能撈著什麼便宜!”
“光顯兄不必為此動怒,比起我們,他確實是不急,沂都北靠晉州,南靠亳州,東靠錫州,西靠沂江,五萬水師,戰船無數,還有一條足以養活南六州所有百姓的萬朝河,論守論攻,皆不在話下,便是丘州破了,合州破了,常州破了,西北軍壓境,他照樣能打。”
謝城主嘆了口氣,又道:“他也有他的顧慮,沂都樹大招風,若真使出全力抵禦西北軍,朝廷定要從背後捅他一刀,他不是死的更冤。”
“那怎麼的!恁就在這乾等著!”
“我有一點拙見,不知光顯兄可願聞其詳?”
“恁都追到這了還問我願不願意,說就是。”
謝城主放聲大笑:“好!我就喜歡光顯兄這直來直去的性子,痛快,那我便直言不諱了。光顯兄以為,朝廷是否會派兵南下?”
楚城主道:“或多或少,得來個十萬八萬吧,那又如何,還不是一打就散,一打就跑。”
“既如此,我們為何不能學著東丘,將朝廷帝軍納為己用呢。”
“我倒是想,恁看我安陽那屁大點地方,能養得起嗎。”老爹說完,忽而一怔:“恁的意思是,以安陽之財,合臨之糧,養帝軍兵馬。”
“正是!我們若想不任人宰割,就要在這輝瑜十二州有一爭之力,西北軍入關,有我合臨在前為你安陽抵擋,沂都軍起兵,有我合臨在後為你安陽鼎力,只要我們聯手,便是前狼後虎也無所畏懼。”
楚城主明顯動搖了,可面上仍有猶豫之色。
謝城主知道這楚貔貅的命門在自己女兒身上,忙道:“我瞧楚丫頭和我家燕平是情投意合的,不然,你再去問問楚丫頭的心意?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本就理所應當。”
“我三兒可不外嫁。”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我家燕平可很樂意做安陽贅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