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一聲謝未免太值錢了。”
“……你應該說小事一樁,何足掛齒。”
“我又不是燕平公子。”
楚熹一怔,笑了:“那你說,我該怎麼謝你們才好。”
“你……”陸游想說,你也得請我們到外面吃一頓,話未出口,被陸深截下:“他和你玩笑,不必當真,若沒旁的事,我們便先走了。”
“我是真心謝你們的,這樣,何時你們去安陽,我帶你們在安陽城裡好好玩一圈。”
“嗯,我記下了。”
陸深說完,轉身離開,饒是陸游還不想走,也不得不跟上去。
陸深步子邁得又快又急,彷彿後面有人追趕他,事實上只有陸游在追趕:“你這是急著去哪?”
陸深停下腳步,冷冷的看向陸游:“你賴在那是打算做什麼?”
陸游以為自己的心思被兄長髮覺,臉驟然漲紅:“我……”
“她和謝燕平的事已然定下來了,你就算後悔也沒用,此時後悔,只會平白惹人譏諷。”
雙生子從孃胎裡出來,雖只差了一刻鐘,但兄就是兄,弟就是弟,涇渭分明,陸游在陸深跟前從來很恭順,何況此事他絲毫不佔理,便低眉順眼,垂手而立,老老實實的聽訓。
見他不反駁,陸深輕嘆了口氣。
作者有話說:
沂都篇結束了,真快
陸城主呈給朝廷的奏摺,從沂都送往輝州帝都,一路北上,途徑錫州,信州,楚州,便是快馬加鞭,日夜兼程,也得十天以裡,等攝政大臣們商討完了,再把訊息送回來,起碼大半個月。
屆時距穀雨之期也不剩幾日。
寧城主心急如焚,又不敢擅離沂都,只好派信回西丘給長子,命他嚴兵整甲,防患於未然。
殊不知同那封信一塊回去的,還有薛進給西丘細作的密函。
蒼穹之上,暗雲湧動,連楚熹都感覺到這天下即將大亂,偏有一人,依舊殢於玩樂,只那麼一樁愁事,就是沒人同他玩。
“哎……這人都上哪去了。”寧繁金叼著根草,百般無賴的委頓在樹蔭下,看看蟲,看看雲,看看胸大腚圓的婢女,覺得這一天天過得實在沒滋味,還不如前些日子他們一大幫人追著楚熹跑來得熱鬧。
如今楚熹和謝燕平定下來了,他不好再去湊趣,薛進懶得理他,他懶得理寧扶林,那陸家雙生子也像閨閣小姐似的足不出戶。
沒勁,太沒勁。
要說沂都城裡找樂子的地方是挺多,可那些個銷金窟錦繡窩,若想玩得痛快,兜裡不揣幾百兩銀子怎麼能行。
寧繁金沒銀子了。
寧城主交代的差事他沒辦好,因此斷了他的口糧,他現在滿兜劃拉也就十兩銀子。
正難過呢,斜眼瞧見楚熹和謝燕平從遠處走來。
不然……去找這楚貔貅家的小貔貅借點銀子使使?
還是算了。
寧繁金死也張不開這個嘴。
他長嘆一口氣,又仰頭望天,只當自己又省了一大筆錢。
楚熹壓根沒看到寧繁金,猶自垂首擺弄著謝燕平送她的九連環:“這個東西到底怎麼解開啊。”
“其實不難,你要有些耐心。”
“我真的已經很有耐心了,你就教教我吧。”
謝燕平輕笑一聲,將九連環從她手中接過,三兩下便復原,然後溫聲細語道:“這樣,先把第一個環和第三個環取下來,再把第一個環放回去,第二個環取下來……”
他話還沒說完,前三個環都解開了。
楚熹不由驚撥出聲:“哇,怎麼到你手裡就這麼容易。”
“後面幾個和前面是一樣的,你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