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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騙人!”
她眯著眼睛,臉頰酡紅,氣鼓鼓的嘟著嘴,好像真是一個養在深閨裡的嬌小姐。
仇陽垂眸,喉嚨裡溢位一聲低笑:“輕傷而已。”
“輕傷也是傷,受傷了你還喝酒!”楚熹晃晃悠悠的站起身:“衣服脫了,我看看。”
“啊?”
“啊什麼啊,快點!”
仇陽是屬於那種臉越喝越白的人,眾多城衛接連灌他,愣是沒讓他生出絲毫醉意,可楚熹這一句話,卻叫他面紅耳赤,手足無措,倒是應了那“酒不醉人人自醉”。
“嗯……”
仇陽坐在椅子上,抿著唇解開外袍,露出內裡中衣。
楚熹嫌他動作太慢,伸手扯了一下他腰間的衣繩,衣襟散開,引入眼簾的是一道道陳年傷疤。
“你,受過這麼多傷啊。”
“都是以前……”
仇陽仰起頭,身體驟然緊繃。
楚熹微微彎腰,盯緊其中一道疤:“這個,是燙的嗎?”
溫熱的酒氣撲在胸口,散落的髮絲劃過腰腹,冰涼的指尖壓著舊疤,彷彿一千根柔軟的羽毛在心尖搔癢,仇陽不自覺攥緊外袍,很勉強應道:“嗯……小時候,小時候燙的。”
生怕楚熹再胡亂觸碰他,仇陽拉開中衣,給這失去分寸的醉鬼看傷口。
楚熹緩慢地眨眼,不大高興道:“哪裡是,哪裡是輕傷啊,你上藥了嗎?”
“上了。”
“又騙人!”她一邊說著,一邊低頭湊過去嗅了嗅:“都沒有藥味,當我傻呀。”
“……”
“就是指甲大小的傷,也要嚴肅對待,知不知道!”
“嗯,知道了,我待會就去上藥。”
楚熹這才滿意,視線下移,“嘿嘿”一笑說:“你身材還蠻好的,標準巧克力欸,我能摸摸嗎?”
仇陽不清楚“標準巧克力”是什麼,但楚熹的眼神停在那,又說要摸摸,已經足夠他呼吸困難了:“你……你喝醉了。”
楚熹豎起一根食指,放在鼻尖前,可憐兮兮的懇求:“就摸一下,好不好。”
不等仇陽開口,楚熹身後忽然傳來一個冷淡而暗藏慍怒的聲音:“少城主。”
“嗯?”楚熹轉過頭,眼前模模糊糊的,似有一個人站在門口,很努力的定睛,清瘦的輪廓漸漸顯現出來,是身著一襲白色錦袍的祝宜年。
看到他,楚熹不由彎了彎眼睛:“先生……你怎麼來啦。”
祝宜年的目光掠過楚熹,落在衣襟大敞的仇陽身上,眉頭緊蹙:“還不穿好。”
作者有話說:
打仗的劇情就幾章,主要還是……嘻嘻,我爭取今晚再更一章,湊夠一萬字!
預告:祝宜年老房子著火
今日安陽府格外的熱鬧,文竹也跑出去湊趣。
回來便說與祝宜年聽:“先生是沒瞧見,少城主當真好酒量,在那堆城衛裡絲毫不遜色,還有楚家二少爺,直接捧著酒罈子喝!”
祝宜年雖沒瞧見,但也能想象到那該是怎樣的一個場景了。
略感無奈。
到底是個姑娘家,這般毫無顧忌的飲酒,身體如何能吃得消。
那楚光顯對女兒過分縱容,他不管,旁人更不敢管。
祝宜年一貫不用俗世禮法約束楚熹,卻也看不得楚熹在男人堆裡喝得酩酊大醉,故換了衣裳,獨自到前院來。
那前院鬧得厲害,城衛們大說大笑,簡直要把房蓋掀開。
祝宜年在側門停下腳步,嫌吵,不願進去,正想找個僕婢去喚楚熹,忽見偏院房門大開,裡面立著一道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