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花枝:“暄兒,明日在朝堂上,你父皇應該會提起此事,太子反抗的時候,你記得幫幫他,勸勸你父皇。”
她笑起來,雍容華貴的芙蓉面上野心勃勃,更添兩分麗色,“這樣,才是好兒臣,呵呵。”
莫北湖第一次進片場,看著四周的收音裝置,縮在一旁,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
連雨晴看見他,悄悄對他招招手,讓他蹲到自己旁邊來——她剛剛結束了自己今天的戲份,但還沒急著收工。
這會兒鏡頭已經推到了白嘉程臉上,要拍他一個表達情緒的特寫。
莫北湖悄悄翻出劇本對比,這一段應該是要拍他平靜面孔底下掩藏的翻湧心緒。
三皇子只是初開口時有些乾澀,很快壓下了異常:“只是這樣一來,徵西將軍府那位姑娘的婚事與太子扯上了關係,往後怕是麻煩了。”
“那才好。”皇貴妃哼笑一聲,“就讓將軍府把這筆賬算到糊塗太子頭上。”
李暄默然片刻,開口:“其實,威武侯家那位……”
“暄兒。”皇貴妃忽然轉過了身,笑得比方才還要豔麗,語氣極盡溫柔,“你應當不會與你那不成器的太子哥哥一樣吧?”
李暄緘默不言。
燭影搖晃間,他淡然回答:“不會。”
“哼。”皇貴妃神色淡漠,沒了興致,“我……”
兩人站在屋前談話,莫北湖看見一個場務用杆子推了推窗外的桃樹,製造出一片紛亂斑駁的影子,就落在皇貴妃臉上。
皇貴妃一瞬間露出驚恐面容,顫抖指著空無一物的桃花枝,語無倫次地喊:“麗妃!是麗妃!她回來了啊,暄兒!”
她狼狽地跌倒在地,三皇子扶了她一把,而後才衝出屋外。
許導眉頭一皺,喊了“咔”。
他快步走上去:“最後一段得再來一遍。”
他叮囑白嘉程,“她倒下去的時候你不能扶,你要知道你們是一對塑膠母子,表面恭敬,實際早已離心,她摔倒你不會那麼擔心的,知道嗎?”
白嘉程老實點頭。
莫北湖盯著他們倆演戲,趁機學習。
白嘉程的長相有些薄涼,尤其是古裝造型,鷹視狼顧、野心勃勃,但本人性格卻很溫和。剛剛也是,他是見皇貴妃的演員似乎真的沒站穩,出於紳士風度才扶了一把,結果就違背了人設。
莫北湖觀察著,若有所思——白嘉程一齣戲,身上的氣質都變得溫和了,這應當也是演技的影響。
他們倆還要再來一條,莫北湖就還要再等一會兒,他挨著連雨晴,換了個姿勢蹲著。
連雨晴低聲說:“這一條剛剛也沒過,剛剛是落在貴妃臉上的影子不好看。”
莫北湖睜大眼睛:“啊?”
連雨晴小聲說:“阿導真的很嚴格。”
她笑了笑,“不過這也是好事,這說明許導比外面傳言的,對待拍戲更加認真。”
莫北湖側首看她,觀察著她眼中格外璀璨的希望。
當了演員才覺得,原來人類的表情這麼豐富。
這場戲又拍了一遍,這一次總算是順利地過了。
白嘉程這一遍比剛剛投入很多,導演喊“咔”的時候都還沒太緩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