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在沒法立刻更換國籍的情況下,李敏棟還是需要能夠長期駐留在華-國的簽證。
滿足這個條件的簽證大致有二:一是工作簽證,二是留學簽證。
華-國非常歡迎人才的加入,然而華-國的工作簽證不是那麼好拿的。除了受聘於華-國企業的專業人士,尚未在華-國企業入職的人裡,只有具備專業技能、擁有高階證書的高精尖人才才能透過工作簽證的審核。
李敏棟雖然有導遊方面的證書,可導遊並不在華-國希望引進的專業人才的類目裡。以李敏棟的高中學歷,他也很難進入隸屬於華-國公司的h國分公司,並且還得到長期外派華-國的待遇。
留學簽證李敏棟不是沒考慮過。只是一想到那些看起來就輝煌肅穆的大學,外表光鮮亮麗的大學生,他又忍不住嘲諷地問自己:
你配嗎?李敏棟。
生於底層,長於底層。整個人生就是一條爛泥路,身後是一個家暴成性的狗崽子父親,身側是一個自我放棄只知吸家人血的弟弟……你這種流浪狗一樣的傢伙真的配去那種高大上的地方,成為其中的一員嗎?
幾次想要查詢與留學有關的資訊,又幾次關掉了查詢的頁面,李敏棟在華-國的時候幾次都沒能對聞月說出自己的想法。
但這一刻,李敏棟不想再猶豫下去了。
——先不說他配不配拾起曾經的夢想,去大學裡深造。他這麼畏畏縮縮的就配待在聞月的身邊嗎?
他的聞月姐總是鼓勵著他向前邁步,哪怕前方是可怕的未知。
現在聞月姐不在他的身邊,他得不到聞月姐鼓勵,所以他就要放棄前進了嗎?
那現在的他又和過去渾渾噩噩的時候有什麼兩樣?
……
暈眩感讓聞月搖晃了一下。
站在畫布面前的她抖著手想放下刮刀與調色盤,結果人剛退後半步就腿軟到要栽在地上。
不過聞月沒真的摔下去——她身後駱家誠拿自己的胸膛給她當了墊子。
「駱家誠……?」
聞月眨眨眼,等耳鳴停了才確定面前的男人不是餓到頭暈的自己看到的幻覺。
「我沒讓你來啊?」
一聽聞月這話,駱家誠頓時臭了臉。但他奪過聞月手裡調色盤與刮刀的動作倒是挺溫柔的。
「我不來你這一下就該摔地上了!」
把調色盤和刮刀給聞月放置物架上,駱家誠拉著聞月去洗手:「我說你這人,怎麼就不知道適可而止呢?你不是昨天晚上沒回去吧?還是說我和陳薇一走,你就直接畫到了現在?」
聞月心虛地縮了縮脖子。確實,昨天駱家誠和陳薇一走,她就進入了完全集中的狀態。
太陽什麼時候升起的,她沒印象。太陽什麼時候西落的,她也沒注意。
到被駱家誠拖出畫室,在走廊的水池邊洗了手,她才發覺暮色四合、天都已經一片矇矇黑了。
「吃飯!」
駱家誠把個兩層飯盒往聞月手裡一塞。
聞月怔忪了幾秒,這才慢吞吞地開啟飯盒。
駱家誠可不是李敏棟,這人十指不沾陽春水,吃飯有且只有一個原則:挑貴的。
指望駱家誠親自下廚做飯,不如指望天上下錢雨來得現實。聞月開啟飯盒前只當駱家誠嫌棄一次性餐盒髒,給她買外帶的時候用了自家的飯盒。
結果,映入聞月眼簾的是炒得有點焦的蘆筍,煎得有點散的三文魚,大小完全不整齊的糖醋排骨,以及直接從中裂開的豆腐圓子。
「笑什麼笑!!快吃!」
駱家誠兇巴巴地吼著,聞月的悶笑聲卻更明顯了。
「看來這回你挑人時走了眼,找回家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