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紅玉驚訝地望向風荷,張大了嘴,她不知道還有這一條啊,那不是小姐白白落了水?可惜,她始終是個奴婢,心機沒有司徒嫣深,於司徒嫣而言,能不能把杭瑩定罪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杭家不會再把杭瑩嫁給表哥了。而紅玉以為,一定要把杭瑩的罪名落實,才算完成了主子的交代。
她有些躊躇,不知該怎麼回答。
有個人比她更急,那就是老夫人了,老夫人已然認定杭瑩害了司徒嫣,怎麼受得了就此放了杭瑩呢,她當即著急得問著紅玉:「紅玉,你好好想想,當時有沒有別的人看到了。」
紅玉真的認真細想了起來,當時離得最近的伯府的丫鬟好像還有綠意,這蹄子最是個會耍滑的,一定知道怎麼回答。她忙信誓旦旦回道:「綠意也在附近,老夫人可以問問她,有沒有看到?」
很快,綠意被帶了上來,是個身量苗條,容長臉面的清秀小鬟,她上前行了禮跪在紅玉身邊,眼角瞄向紅玉的時候有笑意閃現。
風荷仔細打量著她,心中暗笑,就怕你不上鉤,你既這麼配合那就最好了,省得麻煩。她轉而問向綠意:「你叫綠意,你們小姐落水的時候你在哪裡?」
「奴婢當時在偏東方向三丈處柳樹下。」她說得是實話,沒有人可以否認。
「那你有沒有看到你們小姐是為什麼落了水的?」
「奴婢看得不算很清楚,但隱約能看見是杭小姐推了我們小姐一把,小姐才會忽然落水的。」當紅玉說出那樣的話的時候,她就明白這一定是主子交代的,自然想跟著邀功,總不能把所有的功勞都被紅玉這個賤蹄子給佔了。
風荷皺了眉,有些無奈的樣子,都有兩個人作證了。
老夫人得意得很,要想杭家那個丫頭沒事,哪有這麼容易。她臉上都露了笑顏:「紅玉和綠意都看到了,太妃娘娘還有什麼可說的?」
風荷笑著對太妃點了點頭,然後對眾人說道:「既如此,就先把綠意姑娘帶下去吧,我們娘娘還有一點小疑問要問紅玉姑娘。」
這次上來把綠意帶下去的是侯夫人的人,她算是看透了,不給老夫人一點顏色瞧瞧,她還得興風作浪,素性這一次徹底下了她的面子。她是聰明人,不過一會就看出了風荷使的心眼,又是佩服又是擔憂,這個杭家四少夫人真不簡單,好似一切都在她掌控中的淡漠,又擔心自己家算是惹著了杭家,往後日子不好過。
待綠意去的遠了,風荷才笑吟吟對紅玉說道:「紅玉姑娘看到五妹妹是用哪隻手推得司徒小姐嗎?或者你給我們示範一遍?」
紅玉正要開口,忽然握住了自己的嘴,她懂了,這個少夫人使詐呢。她如果說是左手,回頭綠意說是右手,那不是穿幫了嗎?到底怎麼辦,要怎麼辦才好,綠意綠意啊,你自作聰明什麼呀,壞了大事了。她卻忘了是自己提了綠意出來,眼下後悔是不頂用的了。紅玉真想找塊牆撞死算了,她掉進了一個坑裡,一個誣陷郡主的滔天大坑,便是她父母親人都別想有好結果。
自己真是太傻了,幹嘛聽從小姐的話,不然哪裡來得這麼大麻煩。說起來,紅玉不是沒有私心的,她時常陪著司徒嫣在侯府,對韓穆溪是極熟的,早就情根深種了,只要她小姐能嫁給韓穆溪,她就是通房丫頭,日後生個一兒半女的就是姨娘了。
「紅玉姑娘是想不起來了嗎?不太可能吧,紅玉姑娘看得那麼清楚明白,怎麼可能連哪個手都沒有分清。」風荷故作驚訝,小嘴微開。
紅玉想著反正是個死,不如賭一把,她有一半的機會能贏呢,總比這回死了好些。想清楚了,咬牙說道:「是用右手推的,奴婢想起來了。」
風荷眉梢上揚,做出深信不疑的樣子來,和氣得道:「司徒小姐那邊離不了人,紅玉姑娘回去服侍著吧,一會有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