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荷淺淺啜了一口茶,抬眸笑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姨娘知不知道昨兒夜裡鳳嬌的鐲子丟了,就是她出生那年老太太賞給她的,因著事情鬧得大了,就請了我來撫慰鳳嬌。」
杜姨娘心中一跳,果真是鳳嬌的鐲子,董風荷到底想要幹什麼。她咬了咬唇,問道:「大小姐,你想要如何?」
「嗯,姨娘是什麼意思?我也是早上聽說了這個訊息趕過來的,這會子世子爺在鳳嬌那邊,她不便見你,是以讓我在這陪你說說話。」風荷幾乎可以斷定偷了鳳嬌鐲子的人一定已經去找過杜姨娘了,不然杜姨娘就不該是這副表情了,好歹要先驚訝一下。杜姨娘這麼鎮定,表明她早就知道此事了。
「你,大小姐的話當真?」杜姨娘有幾分吃不準風荷的意思,她既懷疑是風荷設的計,又擔心不是風荷,那樣倒暴露了有人要她合作的事。
風荷莞爾笑著,將茶盞放在桌上,發出清脆的聲音:「自然是真的。姨娘,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似乎早就知道鳳嬌的鐲子丟了啊,是誰告訴你的呢?」
杜姨娘暗暗心驚,她知道自己剛才的表現露出了馬腳,便想法子轉圜:「大小姐,鳳嬌的鐲子真丟了不成,那可是老太太賞的珍貴之物啊。」
事到如今,她想演戲也要看人信不信,風荷索性從袖子取出鳳嬌的鐲子來,拿在手裡輕輕把玩著:「姨娘認認是不在這個,這還是方才鳳嬌給我看的呢?」
杜姨娘幾乎忍不住就要從懷中掏出另一個鐲子來對比一下,終是壓住了這個念頭,故意上前幾步細細看著:「對,就是這對,只剩下這一個了嗎?」
「是呀,另一個不正在姨娘身上嗎?」風荷眼角的餘光掃到了杜姨娘下意識要伸手的動作,便詐詐她。
杜姨娘幾乎穩不住了,她當即確定是風荷取了鳳嬌的鐲子要挾她,咬牙切齒從懷中取出另一隻鐲子來,問道:「大小姐,你想讓我做什麼?」
風荷故作驚詫,不解得問道:「姨娘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懂呢。真是怪了,鳳嬌丟失的鐲子如何在姨娘手裡,姨娘從哪兒得來的。」
杜姨娘聽得越發迷糊了,這瞧著又不像是風荷乾的,不然她可以開門見山與自己直說,何必轉彎抹角不肯承認呢。不是她做的,她又怎麼猜到鐲子在自己身上,杜姨娘覺得十分沮喪,她感到自己就像別人手中的玩物,任人宰割。
風荷也不與她打啞謎了,正色問道:「姨娘,鳳嬌的鐲子丟得奇怪,王府裡已經開始懷疑了,所以才請了你過來證實一番。你與我說實話,是不是有人拿了這個鐲子逼你做什麼事?」
杜姨娘萬分懊惱,她估計自己是被風荷詐了,本來她自己不說他們是不會發現有人要自己合作一事的,眼下看來卻是瞞不住了。要說那人能取了鳳嬌的性命,她相信董風荷現在就能讓鳳嬌生不如死,他們之間可是有夙怨的。
與其被那個不知身份不知要求的人要挾,杜姨娘寧願選擇與風荷合作,至少她還有法子應付風荷。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將昨夜的情形完整敘述了一遍。
這一切與風荷的猜測差不多,可惜不知那人是什麼身份,要求杜姨娘做什麼事,但倒是可以好好利用一番。
風荷笑著收起一對鐲子,語氣中含著微微的諷刺:「姨娘既然願意把一切都說出來,看來是不打算與那人合作了吧。姨娘這麼做是對的,堂堂王府,若是想要保住一個人的安全,你覺得幾個宵小之徒當真能成事?這一次,是王府不知他們的歹意,被他們利用了,可是下一次呢,他們還能拿鳳嬌怎麼樣?
但是,我既然能讓鳳嬌心甘情願的交出鐲子,自然也能讓她死得無聲無息,這一點,姨娘需要懷疑嘛?不過,姨娘也別擔心,我對鳳嬌並無其他意思,她好歹是我妹妹,只要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