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天瞻感激地對風荷點點頭,他也擔心妻子快要堅持不住了,可是四夫人不發話,他又不敢。
太妃被鬧得疲倦得很,順勢說道:「小七,扶你媳婦起來。這麼年輕,可不能弄壞了身子骨,她又是嬌弱的女孩兒,比不得你們大老爺們。」
有了太妃這話,再看妻子臉色白得嚇人,杭天瞻也等不得四夫人發話了,忙攙起了徐小姐。徐小姐對風荷投去感激的一瞥。
「今日之事,到此為止,誰往後敢再提一句,別怪我不看她的臉面。好了,時辰不早了,老四媳婦,帶小七媳婦去我房裡梳洗一番,該敬茶了。」太妃一錘定音,根本容不得別人再反駁。她已經給足了四夫人面子,是她自己不要,就別怪她。
果然,四夫人震驚得望向太妃,想要開口,胳膊被四老爺狠狠拽了一下。她委屈地看向四老爺,四老爺只好附耳與她小聲道:「母妃的話,連王兄都駁不了,你難道想試試。」
四夫人氣得咬牙切齒,她當然明白,別看太妃一向和善得緊,當真要做的事,誰都攔不住。
風荷笑著牽了徐小姐進了太妃裡間,囑咐丫鬟給她好生梳洗了,又道:「七弟妹的衣裳髒了,該換一件,不過回你們院子太遠了,一時間也等不及,我有幾件鮮艷顏色的衣裳,又與七弟妹身量差不太多,七弟妹若不嫌棄的話,能著穿吧。」
「多謝四嫂。四嫂的衣服必是好的,我怎麼會嫌棄。」她展眉而笑,今日第一戰,她雖不能說是大獲全勝,但四夫人是半點好沒占上,也不錯了。而且有今日之事在前,日後四夫人有對自己不滿的言語,在旁人那裡,也會大打折扣。
風荷吩咐丫鬟回去取了她的衣裳來,才在一邊看著丫鬟給她梳妝,一面細細解釋府中的人事關係,徐小姐對她越加感激。
很快,太妃那邊已經召集了府中所有主子,各房都來了。而徐夫人幾人也未離去,只要四夫人沒喝了那杯媳婦茶,她是不會就此走的。
看著徐小姐打扮一新的樣子,太妃滿意得點頭:「這才是了,這衣裳配上這麼個人,霎是好看。小七啊,往後可不能欺負了你媳婦,不然祖母給她作主。」她明著是警告七少爺,實際上卻是警告四夫人。
四夫人鐵青著臉坐著,手裡的帕子扭得都快斷了,看都不看徐小姐一眼。
太妃歡歡喜喜吃了茶,賞了紅封。
輪到四老爺四夫人那裡的時候,四夫人遲遲不肯接,大家都凝神屏息看著。倘若四夫人真不肯吃茶,那剛才大家都是白勸了。好在四夫人算是看清了形勢,知道這杯茶,她是非喝不可,終於接了茶,放到唇邊做了做樣子,隨便捋下手上的鐲子算是給新媳婦的見面禮。
她這樣,顯然是輕慢之意。不過徐小姐臉上看不出半點不悅,依然如先一般恭恭敬敬道了謝,又在眾人面前給她加了一分。
待到這一圈認親下來,已是午錯時分了。王妃殷勤得挽留徐夫人三人吃中飯,徐夫人覺得不便,女兒之事也了了,便要告辭。
最後太妃也發話了,他們才留下用了中飯。
下午,是新媳婦去祠堂祭拜祖先。
事情一了,四夫人也不理會他人,只撂下一句身子不適獨自回了房。
太妃大是不快,四老爺忙陪笑道:「母妃,她昨兒找了兒子大半夜,累著了,兒子去看看。」
「明舉,夫妻恩愛是好事,但做男兒的也得拿出點氣勢來,總不成怕了一介婦人。那丫頭,你既然收了,也要給徐家留三分顏面。徐老爺可是威震一方的大員呢,管著富庶的江南,你要有數啊。」
四老爺愣了一愣,從前因岳父的關係,他們對徐家還是不很看得上的,覺得那純粹是靠著岳父的關係爬上來的。現在,也漸漸明白,以恭親王的勢力,沒這麼大的本事。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