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沒有待到第二天,而是連夜離開了丹穴山。
下山之前,庭燎單獨找到了觀溟。
“聽說,你與鮫族公主有過婚約。但在不久前,你卻退了婚同我二弟結為了道侶。”庭燎道:“我有個好奇的地方,你到底是因為二弟才選擇了退婚?還是因為退婚才選擇與他結契?”
“少管閒事。”
觀溟連看都沒看他一眼,轉身便走。
望著他離開的背影,庭燎扯了個唇角,故意把話說給他聽:“燭方還不知道這件事吧。”
聞言,觀溟頓了一下。
兩人在回靈山宗的途中路經一家客棧,於是臨時決定歇腳一晚。
此地位於八荒邊界,往西是西荒魔域,往東是東荒靈山。一面天色陰沉,烏雲翻滾;一面晴空萬里,陽光普照。
客棧有兩層樓,樓上是客房,樓下是客堂,中間是四合小院,外面是一排馬廄。
四周人煙稀少,只有一條橫貫東西南北的大道。
“快,裡面請。”客棧掌櫃熱情招呼道:“兩位公子是打尖還是住店?”
“住店。”
“這邊來。”客棧掌櫃領著他們走進四合小院,邊走邊問:“兩位公子住幾間房?”
觀溟:“一間……”
不等他說完,燭方趕緊搶在前面打斷:“兩間!我們分開住,要兩間房。”
他可不想再像那晚一樣被偷親。
觀溟沒再堅持,重複了一遍他的話:“要兩間房。”
“好嘞。”客棧掌櫃以為他們是在鬧矛盾,眯了眯眼,笑著勸道:“床頭吵架床尾和,明兒一早就好了。”
誰跟他床頭床尾了!
燭方清了清嗓子,別過頭解釋:“我是他師兄。”
“原來兩位是師兄弟。”客棧掌櫃知道是自己誤會了,趕緊道歉:“怪我眼拙怪我眼拙。兩位公子請隨我來,客房在樓上。”
小院中鑿了個四四方方的池塘,裡面種了不少荷花。花朵碩大,花色粉白喜人。
燭方走在前面,好奇地看了數眼,忍不住去問客棧掌櫃:“那是什麼荷花?為何花中還會長花?”
“那是重臺蓮。”客棧掌櫃道:“因為同一枝上能開出兩朵花,所以得了這個名字。”
“同一枝上能開出兩朵花……真神奇。”燭方喃喃自語:“我怎麼感覺好像在哪裡聽過這兩個字……”
觀溟也看了眼那隨風搖曳的荷花,沉默著沒有說話。
客棧掌櫃道:“或許是公子以前來過?我瞧著公子也有些面熟。”
“沒有。”
說完,燭方忽然想起原主曾與魔君有過勾結。這裡又離西荒魔域那麼近,沒準兒原主還真來過。
“那許是我看花了眼。”客棧掌櫃開啟左右兩扇房門:“就是這兒了,兩位公子有什麼需要儘管說。”
“好。”
吃過晚飯,兩人拿出棲梧珠一同修煉。直至修煉結束,燭方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他讓掌櫃送了熱水上樓,一個人泡在浴桶裡。
氤氳熱氣中,燭方下意識抬手摸了摸脖子上的吻痕,腦海裡又不自覺浮現出觀溟偷吻他的畫面。然後他驚奇地發現,自己竟然不對此感到排斥。
想到這裡,燭方趕緊澆水衝了下臉。
美色誤人!
不知是何緣故,躺上床後,燭方翻來覆去都睡不著。
直到聽見隔壁傳來一陣輕輕的開門聲,他以為是觀溟半夜來找自己,連忙閉上眼睛裝成熟睡的樣子。
不料等了許久也沒動靜,燭方直覺不對,套上外袍躡手躡腳地跟了上去。
都這麼晚了,觀溟出去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