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上次在松林一樣,狐綏離開得十分突然,總讓人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
“大師兄,你一個人?”鏡玄自濃霧裡走出來,左右張望:“二師兄呢?我還以為你們在一起。”
燭方搖頭道:“在聽到那聲尖叫後,我就沒見著你們了,跟做了場夢一樣,醒來便在這個地方。你呢?”
鏡玄道:“我也一樣。那我們現在去找二師兄吧。”
燭方‘嗯’了一聲,暫且放下魔君乘霧的事,同鏡玄一道朝著狐綏所說的方向尋了過去。
不遠處的黑霧之中,果然有兩人正在交手。
交織的劍光宛若一張密網,鋪天蓋地,刀劍聲打破了蓮霧鎮的森冷與死寂。
右邊那人一身黑衣,面具遮住半張臉龐,神秘中透著詭異,顯然便是狐綏口中的索魂使。
而此時與索魂使交戰的對手,則是觀溟的副人格熒惑。
“我留在這裡幫你二師兄拖住他。”說話間,燭方的手已經按在了劍柄上:“鏡玄,你先去城隍廟救那些被困的百姓和雪離宗弟子。”
鏡玄表情愕然:“大師兄怎麼知道他們在城隍廟?”
“我……”燭方臨時留了心眼,並撒了個小謊:“和你碰面之前,我聽到那邊有報喪鳥的叫聲。”
“好。那大師兄你們小心點,我這就去救他們。”
待鏡玄走後,燭方迅速拔劍加入混戰。
不到數招,索魂使便自知寡不敵眾,身形化作一點微芒融進了無邊的黑霧中,剎那間消弭無跡。
“溜得還挺快。”望著索魂使逃走的方向,燭方收劍入鞘,轉身去問熒惑:“你是怎麼和他遇上的?”
“去找師兄的時候。他們想借魘境將我們分散,但被我一招給破了。”
似是沒想到燭方會獨自留下來幫他,熒惑的心情看上去很不錯,說話時唇角一直帶著笑。
他有意無意地抬起自己的手腕,將手背處破了點兒皮的地方露出來,說道:“這裡受傷了,疼。”
“你等等。”燭方低頭去翻自己的乾坤袋,關鍵時候只翻出一堆零嘴,連半瓶擦傷的靈藥都沒尋見:“鏡玄那兒一定有,走,我們去找他。”
熒惑卻是直接拽住他,伸過手去,像是在撒嬌:“師兄吹一吹就不疼了。”
“?”
燭方這才意識到熒惑是故意喊疼的,但情勢緊迫,他們沒有多餘的時間在這裡逗留。於是,燭方湊過去輕輕吹了吹,吹完後警告道:“下次不能再受傷了。”
熒惑笑著點點頭,一臉滿足。
他們開始向蓮霧鎮的城隍廟走去,途中遇見一兩隻魔卒,不待燭方出手便被熒惑給解決掉了。
看著面前的身影,燭方恍了恍神,萬語千言堵在心口。醞釀了片刻,他冷不丁地開口喊出他的名字:“熒惑。”
熒惑回過頭:“師兄怎麼了?”
“你……”話要出口的時候,燭方卻有些半吞半吐,他緩緩抬眼對上熒惑的視線:“你還有什麼未了的心願嗎?”
“有。我的心願就是,永遠和師兄在一起。”熒惑回了他一個微笑,反問道:“師兄會完成我的心願嗎?”
“我……”燭方發現自己一時竟回答不上來。
熒惑故作輕鬆地笑了笑:“師兄不說我也能猜到。”
聽他這麼說,燭方更回答不上了。
兩人對望了一眼,分別錯開視線,一路沉默著走到了城隍廟。
城隍廟外,那些被困的百姓已經被救了出來,鏡玄和昨日前來打探的雪離宗弟子還留在原地等著他們。
大抵是到了白日,蓮霧鎮的霧氣正在漸漸消散。
“大師兄,二師兄。”鏡玄朝他們招手,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