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那我就走了,今天的事情多謝您,蘇先生再見。”
蘇柏熠在回覆手機上的資訊,看都不看她一眼,可有可無地“嗯”了聲。
前排的吳杭悄悄對周粥揮揮手,周粥對他笑笑。
蘇柏熠視線轉過來,眼神有些冷,周粥的笑容凝在唇角,她推門下車,又關上門,外面寒風凜冽,和車裡是截然不同的兩個溫度,周粥等車走遠了,才從包裡扯出一條圍巾繞到脖子上,纏到只剩半張臉,才覺得沒那麼冷。
這裡已經進到市區,不像剛才的郊區大馬路上,人都沒有一個,路邊人來人往,也好打車,她回到家,衝了個熱水澡,躺在床上,翻過來,又翻過去,就是睡不著,她乾脆起身,拿過筆電,整理一下明天的工作安排。
同樣沒睡覺的還有吳杭,他站在院子裡,看著夜空中的星星,愁眉苦臉地重重嘆了一口氣,本來車都快開到三哥家了,夫人的一個電話,他們又來到了城南,夫人輕易不會主動聯絡三哥一次,但每次把三哥叫過來,肯定也不是因為想他了,三哥已經進去了兩個多小時,吳杭直覺不會是什麼好事情,三哥來一趟城南,至少一個星期都會是連續的低氣壓,吳杭已經可以預想到接下來提心吊膽的艱苦日子了。
吳杭口中的夫人是蘇柏熠的母親柏書音。
蘇家是北城四大家族之一,柏家是香江豪門之首,蘇錦生和柏書音當年的那場婚禮被媒體稱為“世紀聯姻”,兩人這些年對外營造的形象一直是恩愛夫妻,其實早已分居多年,一個住在城南,一個住在城北,也就過年的時候,能勉強湊在一桌上吃一頓飯,這還是在沒人掀桌的前提下。
蘇柏熠從屋裡出來已經將近凌晨,他將手裡的信封遞給迎上來的吳杭,黑沉的眸子壓著平日裡少有的疲乏,“去聯絡,儘快處理掉。”
“是。”吳杭雙手接過信封,不用看他也大概知道里面裝的是什麼,他不是第一次處理這種事情,老蘇總和夫人身邊都有人,就算被拍到了也沒什麼,無非就是花些錢,很容易就能擺平。
吳杭看一眼信封背後留下的電話號碼,覺得有些熟悉,他應該不是第一次見,不過他暫時沒說,沒有把握的事情彙報給三哥也沒用,他還是先調查清楚再說,吳杭收好信封,轉去車旁,開啟後座的車門。
蘇柏熠躬身上車,眼睛落到座椅邊沿上那圈斷掉的紅繩,眉心蹙起,心裡堆積的厭煩達到頂點,他抄起手鍊,叫吳杭去扔到垃圾桶。
吳杭聽出了他聲音裡的不悅,忙湊過來,“扔什麼,三哥?”
蘇柏熠觸到紅繩上的紋路,靠回椅背,黑眸闔起,掩住所有不明的情緒,淡聲道,“沒什麼,開車吧。”
周粥是在週一晨會上發現自己手鍊不見的,她想事情或者緊張的時候,會下意識地去摸那個手鍊,很普通的一根紅繩手鍊,中間繫著個平安扣,她戴了好多年,她開始以為是昨晚洗澡摘下來,忘記戴上了,等她下班回到家,浴室、洗手間、客廳,甚至廚房她都翻了,就是沒找到。
她坐在沙發上,從頭到尾仔細回想了一下昨晚的情況,她記得她在蘇柏熠的車上的時候,還摸到來著,大機率是手鍊斷了,落在了哪兒,之前已經斷過一次。
她聯絡到了她坐的那輛計程車,司機師傅給她找了找,說沒有。那很有可能是落在了蘇柏熠的車上。
一連幾天周粥都有些心不在焉,她想著要不要透過餘兮那邊要一下蘇柏熠司機的聯絡方式,有沒有至少要問一下,但這裡面的事情和餘兮解釋起來又有點兒複雜,這件事就這麼擱置了下來。
一轉眼又到了週末,周粥這周加班,她一個客戶要舉行個小型的產品釋出會,在靖川酒店,釋出會的時間是週日上午,所以場地要在週六晚上搭出來,周粥留在在現場盯進度,她已經做好了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