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是為了賞花吧,既是如此,我們也不便打擾。”
自從華昌公主開了先河,這閬園的前院就時不時會有人造訪,不太寧靜。
餘清窈無法左右皇帝的旨意,但是好在也只限於前院而已,有人來,她們退回到正院迴避就是,算不上什麼大事。
春桃仍一臉不服氣,知藍用力拽她的袖子,才讓她沒有繼續頂撞郡主。
即便餘清窈想要息事寧人,蘭陽郡主卻不是好打發的人,沉呼了口氣,對著餘清窈道:“慢著,本郡主不是來賞花的,本郡主是來找你的!”
餘清窈剛側過身,聞言一怔:“找我?”
蘭陽郡主掃了她身後的福安、福吉,惡聲道:“對,就是找你的,本郡主有事要給你說。”
想起華昌跟她說的那番話,她心裡就不平。
憑什麼太子會為了餘清窈絲毫不顧及她!
“郡主請說。”
“我們去那邊上說去!”蘭陽郡主指著院牆的角落。
餘清窈朝那邊看了一眼,卻沒有打算提步,拒絕道:“郡主若有話,在這裡說也一樣。”
上一世她並不是沒有吃過這些後院的虧,也明白不立危牆下的道理。
若是與這蘭陽郡主獨處,還不知道會發什麼變故,不是她受傷,就是她被栽贓。
這兩者她都不想嘗試。
蘭陽郡主要說的話當然是要向餘清窈揭露太子的所作所為,但是這話她又
怎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
餘清窈看她一臉糾結,就知道她想說的或者想要做的,必然不會是什麼光明磊落的事,以免再生事端就再次告辭道:“郡主既然無話要說,那恕我等先行一步,還請自便。”
蘭陽郡主糾結了一通,眼見餘清窈竟然要走,心急起來:“你難道不想知道,太子哥哥瞞著你做了什麼嗎?”
餘清窈心裡猛然一跳。
聽蘭陽郡主這語氣,彷彿李策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事一樣。
她不是來陷害自己,卻是來告狀的?
餘清窈沉思須臾,果斷道:“不想。”
蘭陽郡主氣得直抽氣,胸膛也不停起伏。
“為何!”
“殿下是什麼樣的人,我雖然不是十足十地瞭解,可是我若想要了解,也要用自己的眼睛去看,自己的耳朵去聽。”
餘清窈抬起眼睛,目光澄澈乾淨,就像是大雨洗滌光亮的黑琉璃,她望向蘭陽郡主,心底是從未有過的勇敢,直言正色道:“而不是由著外人來告訴我,他是什麼樣的人。”
更何況是如蘭陽郡主這樣對她充滿惡意的人。
春桃與知藍都呆住了。
不說從來了解餘清窈性子的知藍,就連春桃都不敢相信餘清窈會有這樣的勇氣。
明明上一回她對蘭陽郡主等人也不敢這樣明著懟。
蘭陽郡主更是沒有料到先前還對她畢恭畢敬、唯唯諾諾的餘清窈會是這樣的回應,心裡猶如打翻了五味瓶,極為複雜。
她是如此相信太子。
換言之必然是太子他已經對她應諾了什麼,才會讓她吃了定心丸一般堅定。
莫不是太子自己已經挑明瞭所有?
蘭陽郡主心更痛了。
偏偏這個時候他們後面響起幾聲懶洋洋的擊掌聲,眾人回首只見一長身玉立的男人站在遊廊的柱子邊上,對著蘭陽郡主微微一笑:“王妃不想聽,我倒是想聽聽看,我瞞著王妃做了什麼事?”
“太子哥哥!”蘭陽郡主驚呼。
“噤聲,我早不是什麼太子。”李策從石階上緩步走下,直至餘清窈身邊站定,又環顧一圈,見了蘭陽郡主帶來的那兩名貴女皆低頭畏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