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這個護衛陰陽怪氣的語調和在請他去死根本沒什麼兩樣!
更何況隨著他走近,有股沖鼻的鐵鏽味還從他身上傳了過來。
他垂眼一瞧,只見護衛腰間的刀柄上赫然還殘留著豔紅色的血跡。
這把刀剛剛才飲了血!
季大人本就生得肥胖,常年各種小毛病纏身,被這一驚嚇,頓時眼睛往上一翻,竟然直接昏了過去。
不過即便是昏了也沒有妨礙李策要將他帶走,三、四個護衛齊心合力把他抬上馬,幾根麻繩將他往馬鞍上一捆,就跟綁著一頭豬似的。
其他的官吏見識了藩臺大人的慘狀,連裝暈都不敢了,趕忙自覺動身,上車的上車、上馬的上馬,不敢不聽從‘太子殿下‘的安排。
等到踏雪烏騅徹底跑開了。
餘清窈才戳著李策的腰,問道:“殿下是誆藩臺大人的麼?”
她一直在金陵,也是知道無論是廢黜還是冊立太子都是要有聖旨的,他光拿出一個令牌,又說了幾句,就讓人信他已經恢復太子之位,未免有些說不通。
更何況殿下知道楚王處處在針對他,如今他們人在秦州,離著金陵城還有幾千里路,倘若楚王在金陵知道了這件事,豈不是又要生出許多事情來對付他。
他們一路低調,不就是為了不引人注意麼?
“可令牌是真的,算不得誆。”李策攬著餘清窈道:“是我特意朝父皇要過來的。”
餘清窈回想了一下明淳帝和李策的關係,他們這父子見面就有種針尖對麥芒的緊張感,可明淳帝對李策的關注卻也不少,至少在他病後也會在百忙之中擺駕閬園。
李策又說道:
“許是那次大病之後,父皇態度就沒有從前那般強硬。”
不論帝王多麼希望長生不老,但是生老病死仍無法避免,事到如今,他也得有所退讓。
餘清窈心裡瞭然,但更擔憂了:“既然如此,殿下就對外聲稱自己是太子,不會有問題麼?”
就如藩臺大人所說,擅頂儲君之名是重罪。
“嗯,你怎知我就當不回這個太子?”李策輕輕笑了聲。
他嚮明淳帝提出這個‘無禮擅越‘的要求,何嘗不是
一種試探。
皇帝既應了,他又有何不敢。
更何況他要世人都知道,他不是靠欽天監一句‘貴不可言‘,是命好才當上儲君。
而是,只有他才有能力、有資格——坐上儲君之位。
餘清窈不想李策誤會了她的用意,正想抬起頭解釋,哪知腦袋往上一頂,就撞著李策的下巴,兩人都悶疼了一聲。
李策抽了一口氣,雖然自己下巴也撞痛了,卻把騰出來的手揉在餘清窈的發頂。
不用她解釋,李策又開口道:“如今我與楚王相爭的局面要想破局也不難,就要看誰先開始犯錯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跟著李策久了,餘清窈竟然明白了李策的意圖。
他今日的大肆宣揚,非但不怕在金陵城的楚王知道他的所作所為,反而還擔心他不知道。
餘清窈也不知上一世的李睿究竟有沒有如願以償,最後成為太子,當上皇帝。
但是≈ap;hellip;≈ap;hellip;
≈ap;ldo;我信殿下。?()?[()]『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餘清窈堅定地道。
無論李策只想要做一個藩王,安守一隅,還是想要成為太子,挾勢弄權。
她都信他。
回去的路上餘清窈還是沒忍住昏睡了過去,且一覺睡得很沉。
等再次醒來時,她發現自己躺在一間陌生的屋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