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清窈帶著知藍回到宴會上,春桃眼尖,發現餘清窈不但衣裳換了,好似還重新上了妝。
臉頰的胭脂上得有些多,就好像多掃了幾層,如朝霞豔麗,而且那口脂也上重了,不然怎麼顯得唇瓣還有些腫?
她悄聲問知藍,王妃這是去哪裡更衣了。
知藍看了眼左右,做賊般低聲回了兩個字:“……殿下。“
春桃心領神會,眉開眼笑。
夫妻倆蜜裡調油才好,不怕被人插足了去。
“你快別笑了,知道我們王妃面子淺掛不住,你若是讓旁人看出什麼端倪了可怎麼辦……”知藍不得不用胳膊肘杵了她幾下,擔憂春桃表現得太明顯,恨不得旁邊的夫人都知道王妃有多得寵似的。
春桃掐了掐自己的臉,狡辯道:“這我是不由自主就笑了起來嘛!”
話是這樣說,知藍也不由笑了起來。
春桃連忙掐住她的臉頰,“別笑。”
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都彎起了眼睛。
餘清窈想到自己擁有了一匹小馬,整個人都精神抖擻起來,再次投入夫人圈裡,如魚得水,再自在不過了。
雖然這些夫人們大部分都是中都本地人,但也有少量是隨夫調任,移居到中都。
她們丈夫的官職不高,身份也尷尬,到了秦王府宴會上也只能站在一邊旁聽,不好插話,餘清窈記得剛剛那位身穿丁香色對襟上衫、下著間色裙的夫人是一個從七品的都事的妻子,來自安縣。
不由就對她詢問了幾件關於安縣的人情風貌的事。
馮氏冷不防聽見王妃問到自己頭上,周圍那些高官的夫人也都神色各異地望了過來,緊張得冷汗都要下來了。
餘清窈對於眾目睽睽之下的膽怯心態也很清楚,連忙寬慰道:“夫人勿懼,因為殿下關心安縣情況,我才跟著想要了解一二。”
馮氏緊張道:“是、是妾已經有一兩年沒有歸過家了,只怕有些事已經大不相同。”
“那是,安縣有什麼好的,除了田就是山,沒有首飾鋪子連塊好綢子都買不到,聽聞那邊最近還盜匪猖獗,連路過的馬車都不放過。”旁邊一位高官夫人就很不樂意,她夫君可是從五品的,王妃居然都沒有親自跟她說話,反而去和那小官夫人說話。
“是啊是啊,我也聽說了,安縣可當真是亂……”
“安縣不是都給水淹過麼,又髒又亂,還可能會疫病,盜匪在哪裡能盜得了什麼?”
“這就不知道了,所以也奇怪呀!”
餘清窈聽見盜匪,不由想起黑風寨。
也不知道逃脫的那些山匪有沒有被官府抓住,若是逃走了,日後定然也會像是這些盜匪一樣繼續為非作歹吧。
對於安縣大家說了又說。
無非是覺得那裡實在無趣,大多都是農田,景緻也不怎麼樣。
馮氏也覺得沒什麼可談,只能道安縣的百姓嫉惡如仇、知恩圖報,
都是很淳樸的人。
酒過三巡,只見王府的管家帶著一些小廝走了進來,先對在主位上的秦王殿下施了一禮交給了他一冊單子,餘清窈見狀就對周圍的夫人告罪一聲,先行離開。
春桃和知藍簇擁著她往主位而去。
眾人皆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不再成群地聚集交談,移目望向上頭,只見秦王妃緩步登階,秦王也沒有乾坐著等,起身過來迎接,親自扶到了自己身邊坐下。
兩人坐在主位上,珠聯璧合,當真是賞心悅目。
“今日王妃生辰,諸位能夠撥冗出席,本王代王妃以酒為謝。”
眾人舉杯再飲,又見秦王把剛剛手裡拿到的冊子轉給了秦王妃,似是王妃也有話要說。
餘清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