賑災的銀兩都不能全須全尾地送達目的地,不說州縣的官吏要層層拔毛,甚至路上還可能遇到山匪、水匪,少不了要折損一些。
有時候為了不耽擱救災,是默許監察官酌情留下‘買路財’,因而撥去賑災的錢都會比需要的多上一些。
所以,與其便宜其他匪徒、貪官,倒不如他們自己取了。
“沒錯。”另一名熟知大旻地貌的大臣在攤開的堪輿圖上指出一條路線,“因為大雨傾盆,山地多滑坡泥石流,去往秦州的路線必須選擇平坦、地基夯實的硬土地,如此以來,很容易推測出他們此行選擇的路線。”
“這條路線固然一路平順,但是要進入秦州地界在三分之一處會遇一峽谷名曰柳葉口,總長十里,負重車行需要半個時辰才能透過。”
楚王懂軍事,只消看一眼就知道這樣的地貌極為適合伏擊。
他微微頷首,扭頭看向一旁的燭火,又不禁想起了餘清窈。
此行也不知道她會不會一起去,若是秦王就藩,那身為秦王妃她定然是要一同去的。
燭火‘噼啪’一聲。
餘清窈才將兩指節鬆了出來,帶出來的水痕潤溼了她嫣紅的唇瓣。
李策身量高,手指修長,三寸長的指已然可以探到喉壁。
倒是捉魚刺的好幫手。
餘清窈揉了揉腮幫,原來學魚那般鼓嘴吮吸也好累,這一小會,臉頰似乎都要累瘦了。
“這樣可以了麼?”她抬起溼漉漉的杏眼詢問對面的人。
她不如李策做的好,只要貪心一點,含的過多,就會讓自己難受。
李策唇瓣微張,好似水下缺氧的魚,浮起了身,才能在水面吸入足夠存活的氧氣,不平穩的氣息讓他整個人顯得頹靡而動人。
他眼眸彎起,裡面盡是溫情暖意,水光瀲灩,像是潺潺流淌的春江水。
“窈窈學的很好。”他從來不吝誇獎。
餘清窈飛快瞟了眼他的眼睛,就抿著唇,淺淺笑著,粉頰上還有她自己揉紅的痕跡。
乖巧的樣子像是頭一回被夫子表揚,羞澀裡又帶著一些自得。
李策喘了口氣,覺得身上緊繃繃的,像是被拉開的弦,被拉開的同時還被人隨意地挑動撥弄,難以平靜。
他看了眼‘亮晶晶’的兩節指頭,也沒有想要擦乾淨,而是握著自己的腰帶,另一隻手就從餘清窈腰側撐在她身側,整個人順勢向前傾倒。
餘清窈冷不防被面前的人倒了過來,為了躲避只能後仰,跌入軟軟的被衾裡。
被面上石榴紋的繡線緊緊貼在她的後頸上,微涼。
“乖窈窈,再幫幫我。”李策銜吻著她的唇瓣,熱息噴湧而來。
在聖旨下達之前,閬園裡已經開始收拾要出行的物品。
在秦州最大的城市中都,建有屬於秦王的親王府。
親王府佔地極廣,只比天子宮室低一等。
中軸分佈有三門、三殿,極為氣派。
裡面一應物品都會在親王就藩之前準備妥當,無需再另行置辦。
所以各人也只需要收拾起自己貼身之物。
譬如餘清窈就在自己的小荷包裡裝入了殿下給她刻的私印和殿下給的小鳥哨。
糯粉色的小荷包掛在腰間的玉扣上,再掛在絲絛間,既美觀也不影響行動。
原本餘清窈想著一路舟車勞頓,可以將春桃交和松雪都交給十皇子李珵照顧一段時間,但是春桃執意要隨行,她只好和李策說了,兩個丫鬟一起帶上。
好在這此所攜馬車足夠多,也不在乎多個人少個人,正好春桃還可以和知藍為伴。
“王妃那床最喜歡的石榴紋蠶絲被子呢?”知藍正在收拾,扭頭問春桃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