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先生不如不去。&rdo;姬厭戈神色無奈，&ldo;三哥和陸封霜其實是同一種人，堅定到近乎固執，他已經走到懸崖邊，先生拉不回來的。&rdo;
&ldo;你倒是看得明白。&rdo;寧宵捲袖沏茶，&ldo;姬啟這是兵行險招，他執意要讓被近乎架空的王權重新高高在上，但腐爛的根基怎麼可能生長出輝煌。&rdo;
&ldo;我倒是隱約知道三哥此舉的另一個目的。&rdo;姬厭戈輕嘆，&ldo;先生，他是在賭。&rdo;
&ldo;你總有獨到見解，&rdo;寧宵追問道，&ldo;你認為他在賭什麼?&rdo;
&ldo;這個啊，我想他會親口告訴你的。&rdo;姬厭戈拿過案上茶盞，飲茶後習慣性地咬杯子。
寧宵沉默了片刻，他懷裡的洛聞簫翻動書頁，針葉書籤綴著的銀鈴發出清響。
姬厭戈問道：&ldo;先生是在思慮司天監的意圖?&rdo;
&ldo;是。姬啟這些年一直在籌謀，若不是這次舉兵，司天監一概坐視不理，還有我們明裡暗裡的所作所為。&rdo;寧宵皺眉，&ldo;他反對一切，卻又放任一切。&rdo;
姬厭戈攤手：&ldo;這我猜不準，他的心思比小姑娘還要難猜。&rdo;
&ldo;思來想去只有一個解釋，他始終掌控一切。&rdo;寧宵揉著眉心。
&ldo;他的心思你別猜，全是白搭，&rdo;姬厭戈轉頭對雲清道，&ldo;傳膳吧。&rdo;
寧宵帶著洛聞簫御劍綴在行伍後面，俯瞰下方鐵騎整齊向前邁進。
&ldo;我可以御劍。&rdo;洛聞簫坐在九轉青蓮臺上如是說。蓮瓣錯生出重重溫和靈光，盪開高空蒼勁的風。
&ldo;路途遙遠，會損耗你的靈力。&rdo;寧宵揉揉他的發頂，又忍不住道，&ldo;我看你翻閱的攻法心決都是偏向短時間輸出大量靈力這一類的，別急，先打好基礎。&rdo;
&ldo;但是我發現，哪怕我沒有修煉，我的靈力都會緩慢生長。&rdo;洛聞簫道。
&ldo;生長?你的用詞挺有意思。&rdo;寧宵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
少年認真向他解釋：&ldo;如果說你幫我重塑靈根就是在我身體裡埋下一顆種子，從那時起它就在不斷生長，修煉只是加快了這個過程。&rdo;
寧宵打趣地問道：&ldo;會開花嗎?&rdo;
洛聞簫怔了一下，然後伸手按在自己的心臟上方，輕聲道：&ldo;有時候會我說不準。&rdo;
寧宵得了趣，不依不饒追問道：&ldo;什麼時候?&rdo;
少年抬頭，望著他一直溫和的眉眼不語而笑。
就像現在這樣，當你微笑朝我望來的時候。
接下來幾天，寧宵有些不忍打聽前方戰事如何，他只是穿常服混在後勤隊伍裡，幫忙照顧傷兵和料理炊事。
入夜他就接下守夜的任務，無論他百般勸哄，洛聞簫都會抱著被子枕在他腿上，有時會和他聊一整晚都不睡。
&ldo;今晚風大，回帳篷裡睡，乖啊。&rdo;寧宵伸手戳著少年的臉。
&ldo;不冷。&rdo;少年反而握住他的手放在唇邊呵氣。
寧宵無奈，只好由他去了。
看著篝火在寒夜裡搖搖晃晃，劈啪作響，他又忍不住道：&ldo;若是平日也就罷了，可你現在時不時去軍中找人實戰切磋，應該好好休息才是。&rdo;
洛聞簫又去暖他另一隻手，回答道：&ldo;沒事。他們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