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寧宵渾然不覺,抬手布陣,一個更加強大的媚術法陣覆蓋了洛聞簫的陣法。
&ldo;精於此術者,可以窺探入陣者心中所求。&rdo;寧宵看著陣眼處跪坐垂首的洛聞簫,緩聲道。
窺探心中所求洛聞簫聞言瞬間抬頭看他。這一瞬間他心中閃過的竟然不是心事被看穿的恐慌,而是一種隱秘而雀躍的期待。
想要靠近、佔有眼前這個人,困住他,不允許他人窺探和觸碰如果這些近乎瘋狂的想法被寧宵所知,他有些好奇寧宵會是什麼表情。
與平日的溫和清寧不同,純粹因為他而產生的情緒,無論是什麼,都是因為他。光是想想,竟覺血脈沸騰。
而寧宵溫聲道:&ldo;放心,我不會窺探你的隱私,所以這個媚術只是最基礎的聲色之惑。&rdo;
&ldo;好。&rdo;洛聞簫說不清楚自己一瞬間湧上心頭是何種情緒,也許是失望也許是慶幸。
他也來不及多想,因為寧宵站在他身前,動手去解自己腰封上的暗釦。
&ldo;少司天?&rdo;洛聞簫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ldo;對,看著我。&rdo;寧宵的語氣還是授課講學一般的循循善誘。
腰封解開,外袍滑落在地,接著是中衣,青白二色為主調的衣袍在水露微沾的地磚上層疊鋪開,就像一朵蓮花被一層一層剖剝,露出細嫩的蓮蕊,任雨露澆濯。
最終寧宵僅著一身寢衣,指尖還勾著一段袖釦綴著的流蘇。
細密勾金銀線從白皙指尖絲絲縷縷劃過,然後那枚青冰上綻春櫻的袖釦落地發出&ldo;啪嗒&rdo;一聲。
洛聞簫只覺心口怦然,鬼使神差一般伸手,一道細微若無的幽紫電光劃過,那枚袖釦就落到了他手心裡,他忍不住用手指勾卷著上面綴著的流蘇,像是要汲取方才寧宵留下的溫度。
做這些動作的同時,他的目光仍然牢牢鎖在寧宵身上。
寧宵忽然彎起眼眸朝他一笑,而後腳下輕靈一躍,整個人後仰著落入池水中。
水靈力融進池水,於是那方朦朧水色輕柔地接住了他,像是接住一瓣雪。
他落水的瞬間在洛聞簫眼裡甚至是清晰可見的,溫熱的流水漫過每一寸勻亭肌骨,墨緞般的長髮散開如一筆潑墨,淋漓亦多情。
也許是寧宵眉眼沾染些許醉酒的紅,在水煙中隱秘幽艷,他入水的一瞬就像是某些半枯的花在水澤中舒展盛放,平時難得一見的艷色纖毫畢現。
&ldo;別動。&rdo;寧宵伸手搭在暖玉砌成的池壁上,側過頭枕上自己的手臂,眼睫一眨,無數水珠顫動著碎光瀲灩。
洛聞簫像是被他一句話牢牢釘在原地。
寧宵抬頭,於是方才被壓到的髮絲在他白皙手臂上留下千絲萬縷的紅。
也許是因為體質,也許是水靈根,他的身體很容易被留下痕跡。
寧宵踏著玉階起身,身上殘留的池水淅瀝落下。
他一身濕漉,一步一步向洛聞簫走去。
地磚是冰玉所砌,襯得他赤足白皙,甚至可以看見碧藍的血管,踝骨清瘦得接近伶仃,可堪一手掌握。
水珠順著細膩肌理流淌而下,那席寢衣緊緊勾勒著身體線條,最醒目的是寧宵行走間摺疊抬起的修長雙腿。
洛聞簫吃力地呼吸著,攥緊手中那枚袖釦。
這些魅惑人心的手段他都見過,寧宵赴宴有時會佈下水鏡與他保持聯絡,所以他也見過,形形色色的美人如何盡態極妍,想要引起寧宵的注意。
但如果做這些事情的是他的少司天‐‐久被誘引者放下身段有意撩撥,那是另一種情況。
甚至寧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