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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青山鶴歸(四)

&ldo;折鶴。&rdo;熟悉的女聲從門外傳來。

華衣重重的少年動作一頓,那件外袍又滑落而下遮蓋屏風。寧宵無聲地鬆了一口氣。

&ldo;何事?&rdo;名為折鶴的少年停下手中動作,轉頭看向房門的方向,&ldo;忘了問了,我該如何稱你?我的同族。&rdo;

&ldo;玉重夕。&rdo;門外的靈族如是回答。

&ldo;她把名姓給了你。&rdo;折鶴在銅鏡前跪坐,重重衣擺鋪開像一幅華艷的名畫,他似乎有些訝異,&ldo;真少見。&rdo;

門外的那名靈族,或者說玉重夕沉默了一瞬,然後才問:&ldo;我應該殺了你嗎?&rdo;

折鶴開始為自己上妝,素手染青畫眉成黛,他聞言輕輕一笑:&ldo;你的心不定,會被我反殺。&rdo;

他又問:&ldo;因為怨靈?如果他們不怨,召靈香也沒戲唱。&rdo;

玉重夕沒回話。

折鶴含著點唇紙,紙上的胭脂染上他彎起的唇:&ldo;你為何來此?&rdo;

玉重夕沉吟道:&ldo;我不知道。&rdo;

&ldo;你和那時候的我很像,&rdo;折鶴眼睫低垂,聲音輕柔如羽,&ldo;你要是來得再早一點,也許將軍會告訴你要往哪裡走。&rdo;

&ldo;我聽花繁說過他。&rdo;玉重夕的話音一轉,&ldo;你會祭舞?九重華衣摧金枝‐‐&rdo;

她似乎意識到什麼,又收了聲。

&ldo;九重華衣摧金枝,所以祭舞只由身份卑微的少年來承擔,華衣厚重而赤銀為咒,可以強迫舞者完成祭舞后再死去‐‐自古如此。&rdo;折鶴漫不經心地接下她的話,執起硃筆,在眉心畫下一輪紅月,動作溫柔,眼神輕慢。

玉重夕問:&ldo;所以今夜你‐‐&rdo;

&ldo;不跳。&rdo;折鶴轉著手中的硃筆,點絳的唇角翹起,&ldo;一名舞者只向一人獻上祭舞。&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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