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的瞳色，還有這些傷&rdo;洛聞簫看到他身上由於剛才與亂軍交戰的傷痕，指尖凝起靈力想去治癒。
而寧宵想一把推開他，卻因為渾身失力反而癱軟在他懷裡。
&ldo;別動，乖，你先別動&rdo;洛聞簫害怕他掙扎引得傷口惡化，扣住他的雙手把人牢牢鎖在自己懷裡。
寧宵靠在他肩上吃力地喘息，渾身都輕顫起來，就像是剛被人從冰水裡撈出來。
洛聞簫見他停止掙動，鬆開了手，一下一下輕撫他背脊，放輕了聲音去哄他。
寧宵的視線有些模糊，但他看到一身霜雪的陸封霜出現在紫金殿外，他屈膝半跪，沉默著從雪層裡翻出一些未被亂軍流民踐踏的蓮花檀，而後他走進紫金殿，把那捧赤金色的花放在姬厭戈死去的王座前，離去時和來時一樣沉默。
寧宵心中歉疚，千百年的謀劃，竟是這樣的結局。
怨嗎?恨嗎?又該向誰討要?
洛聞簫見他發抖以為他冷，就脫下外袍輕輕罩上，厚重衣袍之下，洛聞簫第一次發現懷中人身形如此單薄。
他捧起寧宵的臉，輕輕道：&ldo;我們離開這裡好不好?&rdo;
寧宵緩慢地眨了一下眼，還能到哪去呢?
洛聞簫沒有用瞬移，而是背著寧宵走出滿是鮮血的王庭。
所見皆是頹敗，寧宵牙關緊咬，輕聲道：&ldo;我恨你。&rdo;
洛聞簫頓了一下，然後道：&ldo;你恨吧，但你先要恢復過來，再讓我償還一切。&rdo;
&ldo;為什麼?因為你始終是怨恨靈族‐‐不，&rdo;寧宵很快反應過來，&ldo;紫金殿的殿門是從內向外開啟的，他也沒有反抗，你們應該是暗自謀劃了什麼。&rdo;
洛聞簫苦笑。他反倒願意寧宵恨他，因為窮途末路時，往往恨意才能讓人撐下去。
可寧宵很理性，哪怕因為盛怒，還是謹慎地察覺到了其中的不對勁。這樣理智的人，為何偏要追尋那樣虛幻的願景?
&ldo;和我結契吧，少司天。&rdo;洛聞簫顫著聲道，&ldo;你的原身已死，若是意志崩潰，我怕你撐不到明日。&rdo;
寧宵是千年前身穿到這個世界，原身歿於冰天雪地裡，得救成為靈族行走世間。靈族有兩種，一種除了瞳色和普通人無異，另一種是純粹的靈體化形，他是後者。
&ldo;你要救我?&rdo;寧宵已經有些睜不開雙眼了，聲音比落雪還輕，但冷勝冰雪，&ldo;你救我幹什麼，現在人族得勢，以你的修為，加上斬殺靈族新君，你可以萬人之上，不必與我再有牽扯。&rdo;
洛聞簫聲音輕柔卻堅持，帶著小心翼翼的哀求和勸哄：&ldo;與我結契。&rdo;
寧宵何曾拿權與力這般揣測他?洛聞簫心知，到底是他親手殺了姬厭戈，寧宵多少還是與他生了隔閡。
&ldo;好，我們結契，但我暫時不能告訴你我的姓名。&rdo;寧宵勉力睜開眼睛。
雖然是回憶，但濃烈的情緒多少還是影響到了寧宵，他看著身旁垂眸沉思的洛殿主，傳音問：&ldo;可以告訴我，你和姬厭戈之間發生了什麼嗎?&rdo;
男人在冰雪中沉默已久，聽到他的聲音有些詫異：&ldo;以前的輪迴，你到這裡就會徹底融入畫境中的回憶，無論我說什麼都得不到回應。&rdo;
寧宵多少也猜到那些輪迴都是什麼結局，也許這一次會有所不同。
洛殿主繼續道：&ldo;姬厭戈讓我去紫金殿，給我看了他在司天臺觀星所預知的景象‐‐所有星軌都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