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麼人?!”岑繼雲厲聲問道。
指間內力透出,歐陽克登時痛不欲生,脈門受制於敵,只要岑繼雲願意,立時便能震碎他全身經脈。
嗆然聲響,錢偉抽刀出鞘,架在歐陽克的脖子上,餘者二人一怔之下,也僅緩得少許,便拔出刀來,於旁躍躍欲試。
歐陽鋒雙掌垂於膝旁,黑袍無風自動,鼓脹了起來,卻未敢再近前。
“我是白駝山少主,是……是你等師尊!你們好大膽子……”
歐陽克話沒說完,便被岑繼雲左手一指戳中了啞穴。
“這究竟是何方妖物?還請莊主示下。”岑繼雲說話間,在歐陽克臉上左一揉右一扭,卻沒摸到所謂的人皮面具。
但真正的師父歐陽刻,卻向來不懼穴位受制。
內息於體脈間執行情狀的解析,歐陽刻的手段堪稱空前絕後。
這個妖物形貌與師父極為相似,卻不會是師父歐陽刻。
“是我侄子歐陽克,你等欺師滅祖,欲待何為?”歐陽鋒故作不滿。
岑繼雲緊盯著他的眼睛緩緩搖頭,道:“他不是。”
又道:“莊主與師尊親若父子,難道不知?若是師尊,早已衝破受封的穴位,莊主請看這個妖孽,有這本事嗎?”
他更不待歐陽鋒作答,左手一掌揮去。
“啪”的一聲烈響,這個耳光挾以內勁擊出,歐陽克右頰陷落,一嘴好牙噴出去九隻,挾著滿口血花,噴在了歐陽鋒的前胸衣襟上。
歐陽鋒視若無睹,稍退半步,瞳仁也禁不住一縮。
歐陽克的右頰鼓起了高高的腫塊,身形兀自不敢動彈,啞穴被點,更發不出任何聲響。
“此事說來……未免有些話長了。”歐陽鋒斟酌了一下措辭,道:“此子實系我至親侄兒,妖孽是另有其人了,正……說來你等可能難以盡信,你等師尊才是天下間最陰險的妖孽……”
“莊主此言差矣。”
錢偉以刀柄抵入歐陽克氣海,內勁到處,歐陽克渾身止不住的打擺子,這就是武功盡廢的前兆。
“多言無益,我那八位師兄弟,還請莊主喚來一見。”錢偉淡淡說道。
七名弟子已化為毒水,走脫了一個沈濤,已過了這許多日子,料來化成的毒水都蒸發乾淨了。
歐陽鋒心下暗忖,面上不動聲色,點頭道:“說的也是,那便請四位隨我來一趟。”
錢偉冷冷道:“不必!莊主一聲令下,他們自然奔來相見,又何須另擇地方?”
歐陽鋒遲疑道:“這八人近來功力大進,練功正到了緊要處,卻不宜擅加打擾……”
“八人同時到了緊要處,莊主這故事編得可有些不那麼圓滿。”岑繼雲嗤之以鼻。
又道:“若八位師兄弟協同操練什麼陣法,倒也說得通,但未遵師命,擅自操練陣法,這才叫欺師滅祖吧?莊主最重禮教成法,定然比我等小輩見地更明。”
“你們拿著我的親侄當人質……”
歐陽鋒的話又說不下去,錢偉打斷道:“正是!八位師兄弟請不出來,咱們師兄弟四個,也只能當他們已遭莊主迫害,如此便請莊主護送我等一程,待見到師尊,任打任殺,我等自毫無怨言……還望莊主恩准。”
歐陽鋒投鼠忌器,任何毒計也便無從談起,由得四人帶同寢宮三女加上傻姑離莊,還要儘速籌措馬車等輜重,遲得一刻,歐陽克的內傷便深重得一分。
提出華箏公主時,居然十分順暢。
那位隨行的蒙古丫環,已在歐陽克惱羞成怒下一拳打死,華箏正惶惶不可終日,這回得以逃離魔窟,尚有一線生機,自是聽命追隨。
柳徵明還惦著後宮中六十多名異域美女,可惜沒人願意